关于新型冠状病毒的起源,冠状病毒领域权威专家之一,和中科院武汉病毒研究所石正丽教授团队等合作多年的Ralph Baric终于打破了沉默。
Ralph Baric团队曾于2015年11月9日,在NatureMedicine杂志发表论文,使用SARS冠状病毒骨架和来自中华菊头蝠的SHC014冠状病毒表面蛋白进行工程化改造,在实验室创造了一种杂交冠状病毒,这一冠状病毒可以感染人的呼吸道细胞,并能引起小鼠疾病。
该研究表明,SHC014冠状病毒的表面蛋白具有结合和感染人类细胞的能力,这证实了人们对该病毒(或蝙蝠中发现的其他冠状病毒)可能无需经过中间宿主就能直接感染人类的担忧。
该论文已经发表即引发广泛争议,许多科学家认为这项工作是在实验室中创造了一种新的非自然风险。在新冠肺炎期间,这篇论文再度爆火,引发诸多阴谋论。
详情:2015年美国科学家曾在实验室创造了一种冠状病毒,并能感染人呼吸道。
Baric和Dension以及Perlman是美国最著名的三个冠状病毒学家。Baric和Dension与UAB的Whitley等一起开发了Remdesivir(瑞德西韦)。
近日,Ralph Baric在免疫学领域顶级期刊Immunity发表了一篇短综述,评论了新型冠状病毒SARS-CoV-2的起源争论。
他综合评价了Andersen的Nature Medicine文章和张永振的Cell文章,他的推论是:新型冠状病毒SARS-CoV-2极大可能起源于蝙蝠(与RaTG13 96.3%同源),而后在自然界中趋同进化形成了独特的RBD,再之后可能经过一个或多个中间宿主扩大了病毒复制规模,因而短期趋同进化形成了Furin蛋白酶切割位点(因为RBD高度相似性,早期的一个中间宿主可能是穿山甲)。
SARS-CoV的RBD与ACE2相互作用的14个氨基酸残基中,其中6个残基对于RBD-ACE2的结合至关重要,有趣的是,SARS-CoV和SARS-CoV-2在这些残基的8个残基不同(8/14),包括5个关键(5/6)的相互作用残基。结构研究表明SARS-CoV-2对ACE2分子具有更高亲和力,这提示RBD可能是围绕动物和人的ACE2经自然选择而产生的。
另外,SARS-CoV-2在S蛋白S1-S2亚基链接处有Furin位点(多碱基蛋白酶切割位点),这在SARS-CoV-2所属的beta冠状病毒家族B组十分罕见,但在A和C组可见(如HCoV-HKU1)。Furin位点可能与O末端糖基化有关,后者可影响病毒的免疫原性。
Baric认为病毒形成可能来源于动物中间宿主的复制和早期人群隐匿传播,而由于病毒最早出现在华南海鲜市场,因此病毒的动物中间宿主可能最早出现在该市场。
但目前确定SARS-CoV-2的动物起源和跨种传播的最大障碍是已经采样的相关动物极少,因此没法形成科学的逻辑链。另外一种推测是,SARS-CoV-2可能在形成RBD和Furin位点之前就已在人之间流行,只不过直到第一个病人就诊才使人们意识到这一疾病的存在。
Baric指出,在最早发现蝙蝠冠状病毒的地点,部分村民具有针对SARS类冠状病毒2b组冠状病毒的抗体,因此不能排除SARS-CoV-2早期可能在农村地区发生了隐匿传播(无症状),但最终在华南海鲜市场集中爆发。然而Political舆论、国际压力以及社交媒体加剧了阴谋论。
Baric认为现在的直接证据并不能否定这些阴谋论,所以这些阴谋论可能会长期存在,因此他认为只有系统调查才能排除这些阴谋论。
Baric认为人类活动可能加速了人畜共患病的发展。2003年之前,只有两种在人类致病的冠状病毒HCoV-OC43和HCoV-229E,但是在2003年后SARS-CoV出现,另外两种冠状病毒相继出现(HCoV-NL63和HCoV-HKU1)。从SARS-CoV到MERS-CoV的出现相隔10年,而从MERS-CoV到SARS-CoV-2仅相隔7年。因此,17年之内已经有3次严重致病型冠状病毒疫情出现,而最近一次引起了全球大爆发。这表明生态环境变化和人类活动可能加速了冠状病毒的流行。
最后Baric总结到,冠状病毒的溯源研究很重要,它可以揭示冠状病毒的起源和流行的原因,但更重要的也更急迫的是疫苗和药物的开发,其中研究SARS-CoV-2的表位研究和抗体的交叉中和反应是科学家们应该努力的重点之一。
在疫情过后,我们应该汲取这次疫情的教训,迅速建立完备的、全球化的疫情应急响应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