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清算银行近日发行了一本题为《绿天鹅》的新书，首次探讨可能引发下一次金融危机的“绿天鹅”事件。与“黑天鹅”不同，“绿天鹅”指的是气候领域可能出现的极具破坏力的现象，它可能给社会生活和经济增长造成巨大财产损失，进而引发金融领域的动荡及风险。“意外性、巨大破坏性、事后可解释性”是“黑天鹅”事件的三大特性；在研究者看来，“绿天鹅”事件的风险更加突出和迫在眉睫。首先，气候变化风险在未来更可能成为某种现实，而不是意外；其次，气候灾难的破坏性可能更为严重，甚至可能对人类构成生存威胁；第三，气候灾害给社会和经济带来的连锁反应将更加复杂和难以分析。
如此强烈的风险预警，提醒人们要警惕气候变化。据世界气象组织的统计分析，2019年是有记录以来第二热的年份，2010年至2019年是有记录以来最热的十年。由于全球气候变暖，世界各地的冰川正在加快消融，海平面以平均每年3.6毫米的速度上升，海水酸性比工业化初期增加了26%，百年一遇的热浪和洪水变得越来越频繁……人类赖以生存的生态环境正面临巨大破坏和威胁。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警告说，由于气候变化危机，“我们的星球正在燃烧”。
过去一段时期，世界各地频现极端气候灾害，让不少人忧思“世界到底怎么了”：2019年亚马孙森林大火让人们痛惜“地球之肺”被烙下巨大伤痕；澳大利亚森林大火过火面积超过10万平方公里，造成113种本土物种面临生存威胁，预计直接经济损失达50亿澳元（1澳元约合4.7元人民币）；沙漠蝗虫席卷非洲和亚洲多国，威胁数千万人的粮食安全；南极气温首次突破20摄氏度，极地动物的生存环境正被加速破坏……这些灾害的成因复杂，但都与气候变化密切相关。
“气候变化是真实存在的，人类活动是导致其发生的主要原因。”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的研究指出，在经历了工业化、砍伐森林和大规模的农业生产之后，大气中温室气体的含量增长到了300万年来的最高水平。伴随着人口增长、经济发展，温室气体排放还在继续增加，全球气温升高还将继续。
避免气候变化带来的真实风险，需要世界各国的切实行动。虽然个别国家退出，但是旨在减少温室气体排放的《巴黎协定》仍有近200个国家和地区参与。在中国，“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正深入人心；在德国，政府出台《气候保护法》，首次以法律形式确定中长期温室气体减排目标；在法国，多所学校启动“将生态问题注入教学”的项目，提供更多的课程帮助学生理解生态保护的重要性；在英国，央行英格兰银行将对全国的银行和保险公司进行压力测试，了解其对气候变化风险的承受能力……这样的行动越多，“绿天鹅”的风险才能被抑制，人类期盼的绿色福祉才会不断增加。
越来越多人感觉到，气候变化是人类“21世纪的一场战斗”。面对这场战斗，人类没有退路，必须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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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读者问：什么是绿天鹅事件？
编辑同志：
金融领域此前有“黑天鹅事件”的说法，近期又出现了“绿天鹅事件”这一概念。请问“绿天鹅事件”是什么意思？
北京读者 李鑫
答复如下：
“黑天鹅事件”的概念由美国学者纳西姆·尼古拉斯·塔勒布在2007年《黑天鹅》一书中提出，用来指难以预测、不同寻常且造成颠覆性影响力的事件，这个说法通常应用于金融领域。今年1月，国际清算银行发布的新书在“黑天鹅事件”的基础上提出了“绿天鹅事件”的概念。
所谓“绿天鹅事件”，是指气候变化引发的极端事件对金融市场构成系统性威胁，造成颠覆性影响。换言之，所谓“绿天鹅事件”可理解为气候变化所引发的“黑天鹅事件”，也可称为“气候黑天鹅事件”。
不过，“绿天鹅事件”有着跟“黑天鹅事件”大不相同的特点。首先，虽然气候变化具体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存在不确定性，但未来发生气候变化事件进而造成实体性、变革性影响的概率极大。其次，气候灾难造成的破坏性极大，通常会超过一般性金融危机带来的影响。第三，气候变化问题所涉及的复杂性远超出普通黑天鹅事件的量级。
国际清算银行提出“绿天鹅事件”，目的是为了呼吁世界各国央行在防范应对金融风险时将气候变化纳入分析考量之中。它同时指出，防范应对“绿天鹅事件”具有极大的挑战性，传统的风险评估方法和现有的气候经济模型都无法准确预估气候变化极端事件可能造成的影响。此外，防范应对工作单靠央行一个部门也无法实现，必须加强同政府其他部门、私营领域乃至全社会的协调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