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越来越多的人被帕金森、阿尔茨海默症等神经退化性疾病逐渐夺走记忆、生活能力,他们感到被世界孤立,而至亲的人对此无能为力。全世界科学家都在努力寻找治疗大脑疾病的捷径,在美国、英国、澳洲等地相继出现了神秘的“大脑银行”,科学先锋们在那里零距离触碰人类大脑。今天,iWeekly特邀作者卷卷,来跟我们聊一聊澳洲神经科学研究院内的悉尼大脑银行,揭秘一个充满智慧、记忆和科学数据的地方。
悉尼大脑银行位于悉尼东郊的兰德威克,里面一排又一排的架子上摆着数以百计的塑料白桶,里面存放着逝者的大脑。克莱尔·谢泼德(Claire Shepherd)博士负责运营这座大脑银行,她说:“虽然这些白桶看上去既不美观也不高端,但是从多年经验所得,这是存储大脑的最好载体。”
谢泼德博士和研究人员穿梭于这个存储有600多个大脑的房子里,这里的温度、湿度都是恒定的,而且异常安静,似乎是个与世隔绝的异次元空间。捐赠的大脑在离开逝者后,需要在48小时内送达大脑银行,捐赠的大脑中有患病的也有健康的。谢泼德博士介绍,时间是大脑的敌人,在接到捐赠者家属电话的那一刻,工作人员就会以最快速度取回大脑,时间流逝多一秒,大脑中可提取的有效信息就少一点。科研人员接手大脑之后,会迅速将其切块处理,一半浸泡于化学试剂中,另一半冷冻在零下80摄氏度的超低温冷柜。之所以要如此低温,是为了最大程度保留大脑组织的DNA、蛋白质以及生化信息。从2005年悉尼大脑银行建立以来,通过对无数大脑的研究,这里将脑组织的珍贵信息用于神经退化性疾病的临床治疗和诊断。
谈到从事“大脑银行”工作的原因,谢泼德博士说有一部分私人原因,她的叔叔41岁死于运动神经元疾病,而祖母也患有某种痴呆症。因此,她希望对脑部相关疾病进行更深入的研究,“还有很多患者需要我们的努力付出,这就是我的动力来源”。这不是一份冰冷的科研工作,置身“大脑银行”需要控制好情感。
在进行大脑组织研究前,科研人员需要了解捐赠人的医疗记录、经历的病症、服用药物,甚至一些生活习惯。捐赠人的亲属也会参与进来,向科研人员讲述逝者生前的各种信息。“作为一个大脑组织的保管者,了解捐赠人的情况是一个情绪化的过程,很敏感,所以不容许我和捐赠者保持过于密切的关系。”谢泼德博士回忆起来,有一些亲属会与大脑银行的工作人员分享捐赠者的故事,搜集几十年前的老照片,聊一些他们年轻时候的经历,想要在脑海中深深记住这个人。
大脑是身体最重要的部分之一,但对于人类依然是一个难解的谜题,正如我们置身宇宙,却依然无法了解它的真相。研究动物的大脑是了解人类大脑的途径之一,但对于科学家来说研究人类自己的大脑才是最直接的途径。随着脑科学研究的飞速发展,像“悉尼大脑银行”这样的机构会更多,一步步破解大脑的神奇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