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科研危机:宁愿花钱买疫苗,就是不自己研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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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精明算计的背后,透着十足的短视。

想必大家也都知道,在日本,街上跑的车多是丰田、本田。

日本超市里的大米、牛肉,永远是日本国产的价格远远高出进口的。

日本最好的产品,也基本是先满足国内市场,然后才出口赚外汇。

日本上至政府,下至普通群众,对日本国产都有着异乎寻常的自信(或者说是亲近感)。

但诡异的是,面对新冠疫情,日本这次却没有研发自己的疫苗。

日本首相菅义伟接种的是美国辉瑞疫苗。天皇夫妇据推测接种的要么是美国辉瑞疫苗,要么是美国Moderna疫苗(日本官方没有公布)。

在目前授权紧急使用或获准全面使用的疫苗中,有中国、美国、德国生产的,还有俄罗斯、古巴生产的,甚至连印度生产的都有,但就是没有日本的。

这又是为什么?






众所周知,在疫情初期,疫苗一针难求,民族主义盛行,要想从国外买疫苗,也不是容易的事。

对于有能力生产疫苗的国家来说,第一批疫苗肯定是优先给本国人民使用,只有出现富余之后,才会考虑出口。







说实话,日本人的采购行动并不算晚。

2020年12月的时候,日本就开始与美国莫德纳和英国阿斯利康签订采购订单。2021年,又从美国辉瑞订购了大量疫苗。

日本政府的手笔也是大,签了3.14亿支疫苗的供应合同:

——1.44亿剂辉瑞疫苗(美国)

——1.2亿剂阿斯利康疫苗(AZ疫苗,英国)

——5000万剂Moderna疫苗(美国)

但人算不如天算,2020年下半年起,欧美疫苗企业的订单从全球各地纷至沓来,尽管他们开足马力,但仍不能满足市场需求。

加上日本对疫苗严格的审批流程,尽管采购的疫苗在西方已经获得许可,但出于安全性的考虑,疫苗还要在日本进行再度检测。

到位的疫苗,也因为耗时费力的二次检验审批,压缩了可用疫苗的实际数量。

2020年12月初,美国已经开始了第一批新冠疫苗接种。

但直到2021年2月17日,日本才开始进行接种,这其中就相差了近3个月的时间。

截至5月18日,日本完整接种完2针疫苗的人,只占总人口的1.6%。

后期好不容易等来了欧美国家富余的疫苗,又因为缺乏保存条件,注射剂针管与辉瑞剂量设计不匹配等问题,造成了疫苗的严重浪费。




日本作为科技、经济强国,按理说要钱有钱,要技术有技术。

那么,日本为什么不自己搞疫苗呢?

首先就是因为日本人的心里有道墙,以至于对疫苗的态度是又爱又恨。

接种疫苗可以获得免疫,从而避免感染或者发展成重症,但接种之后也会产生不良反应,比如胳膊痛、乏力等“副作用”,严重的,甚至会出现呼吸困难、过敏性休克等情况。

日本人对疫苗的安全性和有效性又非常看重,所以对接种疫苗也持谨慎态度。

此时,日本媒体对疫苗不良反应的过度渲染,也火上浇油,加剧了人们的恐慌。


反映接种疫苗后出现严重倦怠感等不良反应的漫画

据报道,截止到6月,日本已经有196人在接种辉瑞疫苗后死亡。

此前也曾有报道,德国有不少人在接种阿斯利康疫苗后出现血栓,吓得日本急忙把100万剂阿斯利康疫苗送给了台湾地区。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日本人这么小心,还因为之前在接种疫苗方面吃过亏。

1989年,日本引进腮腺炎和德国麻疹疫苗,结果接种疫苗的180万儿童中,有1700人出现了急性脑膜炎,造成群众严重恐慌。

大量针对政府的集体诉讼随即接踵而来。



针对疫苗侵害的诉讼

1992年,东京高等法院裁定疫苗事故的受害者,可以通过《国家赔偿法》向政府索赔。

日本政府不得不拿出巨额和解金应付诉讼,共计32000亿日元。

日本厚生劳动省生物制剂课长甚至因此案被捕。

虽然工作管理失职应该被追责,但日本政府内部有声音认为,当时是“政治家没担当不负责”,这成为今天日本行政部门不积极推进疫苗研发的原因之一。

事后,日本政府修改了《预防接种法》,将此前的强制接种疫苗,改为建议接种疫苗,并且延长了疫苗的审核时间,通常在疫苗面世后几年,最长的甚至到了10年以上。

在1993—2007年间,日本甚至出现长达15年的“疫苗空白期”,这期间,只引入了两种新疫苗。

一个非常明显的例子,就是Hib结合型疫苗,Hib是造成儿童脑膜炎及败血症的主要致病菌之一,也是5岁以下儿童患细菌性肺炎的主要原因。

1990年代,美国就开始了Hib结合型疫苗的接种,Hib病症的患病率减少至每十万名儿童中仅有1.3名儿童感染。

而直到2013年,日本才把该疫苗作为定期接种疫苗,相差的这23年,有多少儿童因Hib死亡,可想而知。

新冠疫情期间,日本厚生劳动省虽然在2020年12月18日就接受了辉瑞公司的疫苗生产销售许可申请,但因为此前疫苗的测试对象都是白种人,为了谨慎起见,日本还要在国内以各个年龄段为对象,开展本地测试。

因此,直到2021年2月,辉瑞疫苗才正式通过审批,开始在日本接种。

疫苗开始注射3个月后,只有2.4%的日本人接种了一剂或以上疫苗,不仅在有“富国俱乐部”之称的“经合组织”(OECD)37个成员国中垫底,甚至明显不及印尼、哥伦比亚等不生产疫苗且订购力有限的发展中国家。






疫苗海外购买看似能解决危机,但此次事件背后,却反映出日本早已今非昔比。

在疫苗的研发速度上,日本和海外已经存在了明显的差异,暴露出了日本这个国家在面对危机时缺乏预案,执行过程中也相互推诿,效率低下。

中国有句俗话,叫居安思危。

日本此次疫苗开发如此缓慢,正是因为在日本能够担负重担、研发新药的制药企业太少了。

大概在50年前,日本还盛行研发和制造疫苗,在国际上也处于领先地位。

被誉为“现代日本医学之父”的北里柴三郎,开创了血清学这一全新的科学领域,这项研究为各种疫苗开发提供了基础。

但后来随着人口老龄化,新生儿减少,以及各种疫苗副作用及相关的舆论宣传,疫苗接种对象逐年减少,导致整个行业逐渐衰落。



日本疫苗目前开发状况



特别是传染病与其他病种不同,出现和结束都可能非常突然。

有时候,在疫苗研制成功并商用前,传染病大流行已经结束,那么前期投入的资金和时间,将付之东流。

国际疫苗协会前任主席卢山教授曾分享过SARS疫苗的例子。

疫苗研制过程中,三期临床实验是需要对症人群的,就像肿瘤药物的疗效需要肿瘤病人去验证一样。

但如果SARS病毒消失后,人群现在根本没有病,今后发病的也很少,那么国家政府是很难将其列入计划疫苗的。

没有一个模式或者社会效益的推动来要求所有人必须接种疫苗。

此外,疫苗研发的投资是很大的,从建立厂房到上市变成固定的产品,这个投资谁来承担?

西方社会很多大药厂觉得研发出疫苗后也无法出售,使得投资没有回报。

疫苗研发过程复杂,投入时间长,真正下决策的时候,可能疫情已经过去了。

因此,从事传染病疫苗研发的企业变得越来越少。

与其研发预防类的疫苗,还不如研发患病后的治疗药来得实在。

因此,很多制药企业并不是那么热心研发疫苗。

此外,钱也是问题。

在国外,对于疫苗的研发,一般都有国家的资金支持。

但近年来,日本政府的负债率已经很高,占GDP的234%,奥运会更成了一个头疼的赔本买卖。

因此在这个时间点,日本政府对制药企业的支持是极为有限的。

日本读卖新闻报道指出,2020年5月,日本政府为新冠疫苗的研发生产补充预算约为18.5亿美元。

而在同一时期,美国政府支持的金额差不多是日本的10倍。

没有钱,人也成了问题。

如今,深陷老龄化泥潭的日本,人力和基础设施方面远远落后于其他发达国家。

没有研究经费,研究人员就不会成长。


截图来源:日本NHK电视台



诺贝尔奖获得者大隅良典曾说:“有用”成为现在科研人最关心的事情,越是压缩经费,就越不能自由地选择课题。

但谁又能保证,现在看似“无用”的疫苗研究,不会在下一次传染病大流行时派上巨大用场呢?

日本人精明算计的背后,透着十足的短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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