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MA,这是一个赚钱就无法离开伤病的竞技场。
在UFC掌门人白大拿长年的运作和谋划下,综合格斗(MMA)正愈发占据观众眼球的焦点位置。此前结束的“嘴炮”康纳与“小鹰”哈比布的大战,尽管赛后爆发了群殴事件,影响恶劣,但这场UFC比赛依然是MMA历史上最赚钱的比赛。
按照白大拿的说法,PPV(付费电视)销量约在250万左右,这个数据远远超越了不久前阿尔瓦雷斯拳王争霸战110万的销量……看上去,以UFC为代表的MMA大有抢班夺权之势。
然而在“嘴炮”动辄数千万美元的收入背后(出场费+PPV分成),与职业拳击一样,这项热血甚至有些残酷的运动也带给了选手可怕的伤害,而这一幕幕并不为太多人所关注。
拳拳见血,这种场面在MMA的拳台上太常见了。
四肢、关节、背部、臀部、头部……哪里都是硬伤
距离UFC226已经过去5周,但保罗·菲尔德依然不能用右手拿起比勺子更重的东西。
在7月份的比赛中,他在击打佩里下颚的时候拳落在了头骨附近,造成了菲尔德的手臂骨折,“它不仅折了,更像是被劈成了两半。”菲尔德这样描述自己的伤势,按照医生的预计,他还需要至少6周时间才能恢复正常,这种艰难的康复阶段只有他自己面对。
这样的情况对于MMA选手太正常不过,赛前他们是聚光灯的焦点,有连续不断的宣传与推广;而当竞技场灯光熄灭,他们只能淡出公众视野,等到几周或者几个月后新的比赛被确定,他们才会重新出现。
UFC选手斯科特·霍尔兹曼也谈及比赛带来的伤痛,“我痛得甚至不能自己系上鞋带,得靠妻子帮忙完成。”
事实上,从某种程度上说,他的伤势并不算严重,仅仅是击打造成的硬伤。但这些伤势在外人看来确实需要很大的毅力去承受。
比赛前后,拳手身上总是能看到厚厚的绷带。
医学博士博·海陶尔认为,激烈的MMA比赛会对选手的身体造成可怕的影响,手脚和肘部都会因为击打肿胀,摔技和地面技还会造成各个关节和背部以及臀部的伤势,头部的受创则会带来赛后几天的眩晕,一些选手赛后一段时间呼吸也会感到疼痛,“X光下,我会觉得身体的创伤类似于车祸撞击的残骸,必须说,这样恐怖的击打真的对身体有害。”
即便你不像菲尔德那样折断了骨头,一些起初看起来没有大碍的内伤也会让你痛苦很久。前UFC冠军埃文斯表示自己在一场比赛之后尿血长达一周,霍尔兹曼也透露自己虽然打败了罗杰·卡罗尔,但作为赢家,他花了3个月时间才100%恢复,“有些失利的比赛我也没有如此受折磨。”
MMA比赛就是这样,伤痛不会因为你是胜利者而远离,同样,一场时间长达15分钟到20分钟的僵持带来的伤害并不比一场看似残暴的速胜来的要小,海陶尔博士认为耗时较长的比赛更容易对人体内部带来隐患。
“赛后的医疗评估包括确保生命体征稳定,并检查身体部位是否有类似硬膜下血肿或内出血以及一些脑部创伤,但对于很多人来说,真正的康复都在他回到家以后,一些坚韧的选手当时往往意识不到自己当时的情况有多糟糕。”
中国女选手熊竞楠的成功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精神的折磨可能比身体伤害更可怕
按照UFC的规定,官方只在比赛结束30天内对已经检测到的伤害承担医疗费用,这要求医疗人员必须迅速准确诊断病情,不错过一些潜在的问题,但有些伤害你并不容易发现,比如横纹肌溶解症。
可能这些国外MMA选手的故事会让你感到遥远,但事实上,一些已经打出成绩的中国名将也曾遭遇伤痛的折磨。
首位进军UFC的中国人张铁泉是中国MMA运动的开辟者,2012年他就曾在比赛中遭遇日本选手田村一圣KO,因长时间昏厥不起,张铁泉不得已被担架抬下场;当下的中国一哥李景亮也在2015年与中村太郎的比赛中被当场勒晕;2015年末到2016年中间的一段时间里,中国女子MMA名将熊竞楠因严重的伤病离开擂台许久,由于膝盖半月板受伤,她整个膝盖不能转动,在那段日子里,拐杖与轮椅代替熊竞楠的腿臂。“那时候脚趾骨折,肋骨骨折,颈椎位移,手臂受伤,这样的情况下你还得带伤训练。”
值得一提的是,比赛对选手的伤害不只来自于身体,还有精神上的考验。
朱莉·柯德泽表示,精神的伤害有时候更可怕。
女选手朱莉·柯德泽依然对十年前的一场失利难以释怀。她不仅输掉了与斯奈德的比赛,她的脸部还在搏斗中被铁笼划伤,她为此哭了一整夜。事实上,有时候就连胜利者的心情也并不愉快。伊万斯透露自己只要比赛之后就会感到沮丧,“你是在与人争斗,不管结果如何,你都很难快乐的起来。”
霍尔兹曼则认为一些选手会在周而复始的赛事中患上抑郁症,“比赛前的8周到12周你要封闭训练,你就像一个与外界隔绝的机器,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专注于击败对手,但比赛有时候只需要25秒,然后一切都结束了,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包括聚光灯与外界注意力。”
“你觉得自己就像一个马戏团的小丑,大部队都收拾停当转战下一个城市,而你要带着伤势独自回家。 ”
并不是所有的选手都能像“嘴炮”那样时时获得曝光率,更别说数以千万的奖金了。除了主赛选手,很多垫赛选手的收入只有几万美元,最低者不过几千美元收入。
“你必须让自己的身体和情绪都慢慢恢复过来。”女选手克拉克很感谢自己有一些朋友会在赛后与自己相聚,“在比赛周期我不和她们联络,但比赛之后她们会重新联系我,这种感觉很棒。”
几乎每一个MMA选手都不得不去学会调整自己的状态,有人会享用比赛周期里完全杜绝的甜食,比如菲尔德,这会让他的心情变得好起来,有人会选择去购物,有人会选择旅游,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后,他们才能重新回到比赛的轨道上。
通常,回到赛场的那个时刻,要么是经纪人的一个电话,要么是银行账户逼迫他们得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