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泽-阿尔贝托是C罗的青训教练,他持有欧足联B级证书,近年在广西南宁潜心教中国孩子踢球。面对新华社的采访,他说:中国出不了C罗这样的球员,更不可能打进世界杯!
57岁的阿尔贝托像个隐士一样,在南宁默默地带一群孩子们踢球,他所在的俱乐部名为南宁宏旭。阿尔贝托声名不显,但他在葡萄牙体育曾经的学生C罗已经五夺世界足球先生。
谈到中国足球,阿尔贝托说:“中国足球存在一些问题。这里的足球没有体系,这样中国足球是不可能真正打进世界杯的。卡塔尔早在2008年就启动了足球青训计划,今年在亚洲杯上夺冠了,请问中国有类似的系统计划吗?”
新华社记者问他中国可能有C罗吗?阿尔贝托摇头:“没有!C罗是一种发达足球文化的产物,在中国我没有看到适宜的足球文化,也就看不到任何产生C罗的迹象。中国要做好草根足球,草根足球做好了,会涌现出更多的球员和教练,国家队会有更多的选择。”
对于C罗,阿尔贝托透露:“家庭很重要!他父母离异,妈妈是个厨娘,父亲干清洁工作,家境很差。他立志通过足球改变人生。他每天都疯狂训练,日复一日像机器一样。他烟酒不沾,即使晚上外出,也必定在12点之前回到宿舍。”
阿尔贝托教球的地方在南宁老城区兴宁的一个汽配修理厂里,俱乐部球场位于楼顶。记者让他和葡萄牙的球场比,阿尔贝托十分惊讶:“根本没法比!根本没法比!”
宏旭俱乐部老板杨乐解释:“地面场地成本太高,我们只能往空中发展。如果在地面造球场,每平方米月租金要20元。如果把球场建到楼顶,每平方米也就7、8元。我们草根俱乐部不赚钱,全靠自己投资,一定要节约开支。”
“如果把球场建在市区内的地面,有被征用的危险。这里地价昂贵,随时有可能被房地产商开发。此前,南宁邕江沿岸有些私人修建的小球场,很多都被拆掉建成江边绿化带了,我们把球场建在楼顶,相对还是比较安全的。”
“其实,我们周围有一些球场,都在学校里面,建得很好,有跑道,带卫生间,但不对外开放。我们很羡慕,只有站在外面流口水的份。距离我们俱乐部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就有个学校,今天是周六,那里关着门,球场闲着。”
“香港的人口密度比我们南宁高多了,我很好奇那里是如何使用足球场地的。我发现,他们是通过公益组织进行运营,场地免费对公众开放。那都是非常好的草场。我们没看到有球场建在楼顶上。”
“中国足球普遍缺乏球场,我们有这样一块球场,虽然建在楼顶,已经很满足了。这些孩子还能快乐地踢三年球,以后学业就重了。”
“我们这里感觉很明显,12岁、也就是小学六年级踢球的孩子明显减少。我们和家长交流过这个问题。他们认为,到了小学六年级,孩子就该以学业为重了,要认真准备中考了。”
“有一次他到附近一所学校教孩子踢球,一个小女生偷偷从3D打印课外培训课堂上跑出来踢球,结果被妈妈发现,强行把她从球场拉走。孩子是流着眼泪被拉走的。她想踢球,但妈妈想让她学习。”
“我们俱乐部没有初中生,初一、初二、初三一个都没有。我们的校园足球,到了初中阶段就被割裂了,而初中正是校园足球的关键阶段。”
阿尔贝托曾在葡萄牙、匈牙利、意大利、罗马尼亚、波兰、安哥拉和中国上海、深圳、广州等地教过球,2018年3月他经人介绍到了南宁,现在俱乐部有100多孩子踢球,阿尔贝托负责三年级的10个孩子。
阿尔贝托训练每次90分钟,他从不迟到,也不容许任何人打断自己的训练。同事评价他:“给我们带来了很多足球理念方面的冲击,比如,他要求孩子先用脚底而不是脚弓停球,随着球感的娴熟,再慢慢过渡到用脚弓停球。”
阿尔贝托计划在中国工作三年,他希望为宏旭俱乐部留下完整系统的草根青训计划,培养好一批教练,改变现在落后的训练模式。杨乐非常希望留住他。
“他刚到我们南宁时,很不适应。他没想到我们这里足球条件如此糟糕,连块像样的场地都没有。我们知道他有真本事,想尽一切办法留住他。他是去年3月5日来的,到现在一年有余了。他已经完全适应我们这里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