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裔男子布雷克(Jacob Blake)枪击事件再度点燃美国平权抗议浪潮,而在许多非裔球员活跃的美国职篮(NBA),就有球队率先在26日一度罢赛响应抗议,随即激起连锁效应:美国职棒、职足都在球员的带领下暂停当晚赛事,美国女子职篮(WNBA)亦有赛事延宕。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指出,NBA球员带头罢赛声援种族抗议,促使各体育联盟跟进,一方面显示球员对美国警方暴力问题的批判,一方面也凸显出NBA在社会议题上,具有引爆风潮的领头羊地位。只要NBA球员表态,其他体育联盟往往闻风而至。
为何NBA常在种族歧视等社会正义议题站在第一线?为何其他联盟的动作又似乎总是落人一步?《CNN》指出,NBA会扮演种族抗议的先锋,可以从几个因素来解释,包括球员的种族组成、明星球员的影响力、联盟高层的态度和合约结构、及前辈球员的抗争传统等。
NBA球员、总经理非裔比例高
放眼美国体坛,美国美式足球联盟(NFL)虽然在2016年有球员柯柏尼克(Colin Kaepernick)高调抗议种族不公,但NFL至今仍难以完全消化他的行动。至于美国职棒(MLB),对种族正义的立场似乎也未能有志一同,而WNBA和美足(MLS)的影响力则不及NBA。
NBA能在种族问题上一马当先,原因首先可能就是球员的少数族群比例,高于其他主要的职业体育联盟。据《CNN》引述美国"体育多元性与伦理研究所"(TIDES)资料指出,2019年NBA球员具非裔认同的比例高达74%,认同为有色人种的球员更达83%,比例明显凸出。
相较下,在2019年NFL内非裔认同的球员比例只有约59%,而从2018年MLB的开幕日名单来看,非裔球员比例仅有8.4%。另外,除了球员种族构成有差距,NBA在管理人员的种族多元性也高居体坛:有约32%的球队总经理为非裔,而2019年开季时,有23%的球队总教练为非裔。
虽然NBA的非裔总经理、总教练比例仍属少数,但已是男子职业体育联盟之冠。除了球员、管理人员的种族多元程度高,观众的政治立场也相对远离保守:报导引述民调网站"FiveThirtyEight"分析,NBA的观众比起主要职业体育项目的粉丝群,倾向自由派的比例最高。
球星具强大个人影响力
既然观众许多是自由派人士,球星可能因此更愿意表态,形成良性循环。值得注意的是,比起其他体育联盟主要以球队为单位吸引粉丝,NBA球星的个人影响力通常更受瞩目,反映出联盟结构差异。也因此,个别NBA球星的意见表态,能享有更高的曝光度。
《CNN》引述美国体育节目主持人墨菲(Jamal Murphy)指出,NBA的个人球星数量较多,地位和收入也更稳固,可以透过社群媒体发言吸引各界重视。近年詹姆斯(LeBron James)、保罗(Chris Paul)等球星都曾为种族正义发声,这波影响力如今也扩散开来。
墨菲表示,部分NBA球星自知影响力大,敢表现出不惜让赛事停摆的态度,这种行动可望扩散到其他体育联盟。《CNN》并指出,篮球赛的每场上场球员人数偏少、脸部也不须戴护具,比起其他球赛来说,观众会更熟悉球员的脸孔,这也有助于增进球星的个人魅力。
高层支持、民运历史悠久
另一个NBA在种族议题上领先的因素,就是联盟高层、球队业主都更偏自由派,也愿意维护球员。墨菲向《CNN》指出,NBA主席席佛(Adam Silver)、球队拥有者都比起其他联盟更开明一点,其中席佛也在种族正义的立场也相对坚定,鼓励球员和球队跟进。
NBA对球员的合约形式也提供另一层保障,使得球员不需为了追求职涯而弃守个人信念。墨菲解释,NBA球员基本上享有"保障合约"(guaranteed contract),提供稳固的经济保障,相较于NFL的球员每年都可能会被扫地出门,NBA球员相对可以更有恃无恐。
最后,NBA球员对种族正义的追求也已有相当的历史,为当前的种族抗议奠定先例。早在1960年代的美国民权运动时期,就有数名非裔球员发动抗议,例如1961年的塞尔提克球员罗素(Bill Russell)就曾因他和2名非裔球员被饭店拒绝服务,拒绝出场热身赛表示抗议。
如今86岁的罗素除了已成为传奇球星,也为非裔球员立下典范,成为具影响力的民权倡议者。随着近期NBA响应种族示威,罗素也在推特上肯定球员"为正确的事物挺身而出"。如今NBA季后赛已经在各方协商下复赛,但球员在过程中提出的要求,可望持续推进种族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