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为2020:过去5年最难时刻 未来5年最好的时刻

“2020年,我们力争活下来,希望明年还能发布年报。”华为轮值董事长徐直军半开玩笑地说。

3月31日,华为发布了2019年的年度报告。往年这都是一年里最高兴的时候,但是今年发布会的气氛却格外紧张。

徐直军的玩笑几分真几分假,没人敢说。

利润增长率只有5.6%,比起前两年的28%、25%,相当于断崖式下跌。欧洲中东非洲地区,营收增长只有0.7%;亚太地区的营收,甚至还下滑了13.9%。







徐直军说,过去的一年我们重构供应链,以生存为第一目标,盈利上没有过多追求。

我觉得这句话应该这样解读:和地球上最强大的国家交手,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徐直军说,2020会是最困难的一年。

山雨欲来风满楼。

在此之前,大众原本都有些忘记华为和贸易战的事了,而徐直军却似乎洞悉了什么,才会在发布会上这样悲观。

我想,最大的可能是,最近有外媒放出风声:

美国对华为的制裁措施可能会升级,这一次的目标是华为最重要的芯片生产商——台积电。

华为过去确实挺过了很多次制裁,但是一旦台积电被切断,内行人都知道,形势就急转直下了。







经常读我文章的同学可能都觉得,我是一个花粉。其实我自己并不是这样认为的。

我经常挺华为,并不是因为我是花粉,而是因为,我是中国的高科技粉。

对于未来中国高科技的发展来说,我敢说这样一句话:

华为胜,则5G胜;5G胜,则中国胜。

所以连金灿荣教授都说,华为是中美贸易战的上甘岭。




某种程度上,华为的处境比上甘岭战场更凶险。

上甘岭,我们断水断粮、炮火轰击、飞机扫射,但是我们可以放心地把后背留给队友。

但是在舆论场上,华为腹背受敌。

有人说,华为怎么样是他自己的事,少拿爱国大棒来绑架。

也有些人认为,鸿蒙多半是假的,华为言过其实。



2018年末孟晚舟被扣加拿大时,没人能想象到:仅仅在一年之后,我们喊出支持华为前,需要小心翼翼地观察自己周围的空气氛围。

说实话,我是感到痛心的。但另一方面,我也能理解大家。

华为作为一家企业,是复杂的,有做的好的地方,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我们可以支持,也可以不支持。

但是,中国的高科技,却是我们一定要支持的。

因为它最终会影响到我们每个普通人的生活,和收入。

所以今天,我想给大家讲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关系到我们未来至少两代人,生活在一流国家的花园还是三流国家的贫民窟。

这个故事牵涉到半个世纪的恩怨:一个曾经冉冉升起的世界第二经济体,在关键时刻被黑手狙击必杀;幕后黑手三十年后重出江湖,再举屠刀。

故事,从这个叫莱特希泽的老人讲起。




1



1987年6月30日,五个国会议员站在国会山的台阶上,在电视镜头的注视下奋力挥锤,把一台日本东芝收音机砸得粉碎。

和收音机一起粉碎的,是东芝公司的命运。



那一天,美国参议院确定了美日贸易法案的草案,其中竟然有专门针对东芝一家公司的条款:严惩东芝,2-5年内不得对美国出口。

在这一年里,警视厅的警察搜查了东芝公司总部,带走了两位高管。东芝的董事长和总经理先后引咎辞职。

东芝花费了1亿多日元打点美国政府关系,还在美国五十多家报刊刊登道歉谢罪消息。

日本媒体骂道:“东芝就是切腹也不足以谢罪!”







东芝究竟做错了什么,引来天怒人怨?

美国追杀东芝的理由是:东芝违反禁令,向苏联出口了几台数控机床。

但实际上,向苏联出口机床的国家很多,西德、意大利、英国、德国都有参与。美国情报部门追查东芝事件时,一开始瞄准的是日本东芝和挪威孔斯贝格两家公司,但是最后矛头清一色地指向了东芝。

比起其他公司,东芝身上是有原罪的——他来自日本,一个强大的日本。

那是日本无限接近世界第一的年代,日本GDP一度达到了美国的70%。日本人的汽车打遍天下无敌手,让汽车之都底特律从此一蹶不振;美国每进口十台电视机,就有九台来自日本。



图:1982年,美国人怒砸日本汽车

美商务部1983年报告称,在高新技术领域,美只在飞机制造、航空航天保持领先,而半导体、光纤、智能机械等领域均已落后日本。

对于美国来说,日本已经不是小弟,而是一个勤奋自律到可怕的对手。日本从刷盘子捡垃圾开始,先造玩具织衬衫,再造电视再造电视——再下一步,怕是就要挑战波音、出击军火了。

如果让日本一步一步点满产业科技,那美国的地位就保不住了。

以东芝为代表的一系列日本企业,凝聚了日本最高科技的生产力。美国打压东芝,就是在打压日本的发展前景。






从80年代开始,美国对日本启动制裁,覆盖到日本各个先进产业。

1985年,签订《广场协议》,日元暴涨,热钱流动,实体经济被房地产抽空。

1985年,日本半导体销量首次超过美国,第二年,美国逼迫日本签下了《半导体协定》,设置半导体对美出口价格下限,保证不在美国销售廉价芯片,还要日本保证进口半导体的市场份额。

1987年,对日本电视和计算机征收100%的关税。

1995年,美国对13款日本车征收100%的关税,要求日本车转移到美国生产。

……

之后的故事我们都知道了,日本迎来了“失落的二十年”。

他作为工业国的辉煌,被永远地定格在了80年代。经济下行,企业破产,引以为傲的专利技术也落后于时代。

离世界第一,无限接近,又无限遥远。


图:瞭望智库 崔成



而这一切,从东芝的倒下开始。

东芝,是美日贸易战的“上甘岭”。

而这场大战,以日本经济的全面崩溃而告终。



2

在那之后,日本倒下,苏联解体,美国在很长时间内只剩下独孤求败。

直到东方的中国崛起。

2018年,中国GDP达到了美国的66%,站到了日本当年的位置上。

罗伯特·莱特希泽,当年美国政府的副贸易代表,直接操纵了对日本的贸易战。

30年后,他坐到了中美谈判桌的美方首席。






同样的场景,他传递出了同样明确的信号:

不希望中国发展高科技产业。“中国对钢铁这么做了(制定产业计划),他们对铝这么做了,他们对太阳能这么做了,他们对半导体这么做了。这就是他们做事的方式。现在他们想要在这么多领域这么做。”

他指的是“中国制造2025”产业计划。

2025,一个很微妙的年份。

中国圈定,2025年中国将掌控未来多数尖端技术。

而特朗普如果连任,将于2024年结束任期。

可以说,未来20年的世界变局,都将在2025年见分晓。

莱特希泽制订的一系列打击中国的措施,也都圈定在了2025。

他对中国故技重施。

2018年4月16日晚,美国政府突然宣布:禁止美国企业向中兴公司出售元器件产品,期限为7年。

从2018年算起,7年时间刚好也就是2025年。

中兴,是美国下手的第一家中国企业。他们很高兴地看到,这家世界级的通信巨头,和当年的东芝一样,迅速被击溃。



但问题是,全球最强的超级大国,以举国之力对付一个企业,试问世界上又有哪个企业能顶住呢?

在那之后,美国的一系列手段如同暴风疾雨,攻击新兴的中国。

人大金灿荣教授在今年开年时总结过,美国已经打出了至少14记杀招:

第一张牌是贸易牌,征税,起点是去年3月22日。第二张是科技牌,去年4月16制裁我们的中兴电子,打我们的高科技,今年他们打得更多了,华为、大疆都挨打了;第三张是司法牌,他们竟然抓人,以不充分的理由抓孟晚舟,实际上是国家恐怖主义;第四张牌当然是舆论战……;第五张牌是金融战……把中国定位为“汇率操纵国”;第六张牌是台湾牌……;第七张牌是香港;第八张是新疆;第九张是西藏;第十张牌是南海,现在美国军舰闯入南海的频率越来越高;第十一张牌是东海,试探我们的东海防空识别区;第十二张牌是印太战略……第十三张牌是沿着“一带一路”捣乱……第十四张牌是向中国施压,拉中国进各种谈判……

而在莱特希泽眼中,中兴只是小试牛刀,华为,才是“中国的东芝”。

自打贸易战以来,华为已经经历过一轮大的制裁,和无数轮小的打击。

作为笔记本的新秀厂商,华为MateBook是很有竞争力的。我和身边人安利过很多遍:华为MateBook屏幕质量同价位无敌,一碰传技术简直黑科技,长得好看,用料还足……

但是拒绝我的朋友,可能只有一个理由:你这电脑,没有Windows系统啊。

是啊,对于懂点技术的人来说,自己装个系统不算什么事;但是对于相当多的普通人,这是个硬伤。

国外的普通消费者也是一样。华为手机性能再好,不能用谷歌全家桶,那就是板砖一块。

想象一下,你会买一部不能登微信QQ、不能开百度导航、没有应用商店的手机吗?

而这几天美国最新的试探动作,是要连台积电替华为生产的芯片也一并断掉。

按照美国一贯的风格来看,这个操作成真的几率是非常大的。

台积电,世界头号芯片代工厂,是高端芯片设计的皇冠。

它位于中国台湾,和大陆有很深的渊源和感情。但是同时,它和美国也有非常深的共同利益和多年的合作之谊。有机会我会单独写一写。

目前,最高端的5G手机使用的芯片,基本都是采用台积电的7nm制程。而大陆在这一领域最强的供应商中芯国际,刚刚实现第一代14nm芯片的量产,还要等到2021年才能正式出货。

台积电这一家企业,占据了全世界芯片代工产业一半以上的份额。

对华为来说,在中国大陆,没有可以替代它的供应商。






而一旦美国的禁令下来,虽然华为也是台积电最重要的伙伴之一,但是为了华为拒绝整个美国乃至西方市场,这也不是台积电这样一家私企能承受的。

而如果台积电真的退出华为产业链,那就如徐总所说,“华为到了最困难的时候”。

美国在过去18个月里对华为围追堵截,禁售美系芯片,禁售美系软件,都没有伤到华为的基本盘。

但是如果华为失去台积电,它的高端产品很有可能会丧失核心竞争力。

所以华为轮值董事长徐直军说,相信中国政府不会坐视不理。

所以4月2号的记者会上,华春莹说:

中国政府的立场是一贯的,我们坚决反对美国动用国家力量,以莫须有的罪名无端地去打压特定的中国的企业。那么对于美方的这种科技霸凌主义,中国政府绝不会坐视不理。




已经到了刺刀见红的时刻。

在莱特希泽暴风骤雨的围攻下,华为太难了。

他是一个老道的猎手,有当年肢解日本的辉煌战绩,有美国国家机器的支持,有全世界呼风唤雨的能力。

一国对一企,就像当年被二十万蒙古铁骑围堵的孤城襄阳一样。

襄阳城破,再无中原。








3

有人也许已经急了:“等等,你们华为海军又开始吹牛了?”

“华为,怎么就成了上甘岭,怎么就成了襄阳呢?没了华为,我们还有X厂手机、X厂电脑啊。地球没有华为照样转。”

我想,很多人都已经知道华为对中国科技来说很牛很重要,但是更多的人,仍然不知道。所以我还是要说一说。

美国发起贸易战,主要是要打击中国的高科技产业。

也就是说,他们想锁死中国的产业升级,让中国一直只能做低端行业,永远给他们打工。

那么具体哪些是高科技行业呢?

中国最近公布了“新基建”的计划,基本上指向了目前中国最重点的7个高科技行业,分别是:

5G、特高压、高铁、新能源汽车、大数据、人工智能、工业互联网。



其中,5G首当其冲,是重中之重。

而在中兴被打击之后,中国唯一在5G赛道上有国际竞争力的,只剩下华为。

而且,华为是世界5G的领头羊。

华为在5G领域的话语权,是连美国封锁都封不住的。截至今年2月1日,华为签下了91份商用订单,仍然是世界首位,而且超过一半都是来自欧洲。

华为对5G的应用也远远抢在其他玩家前头。

疫情突如其来的停课停工,华为掏出了一手远程办公软件WeLink。

7000万人云监工火神山、雷神山,看的是华为5G的直播。


这些都是成品,概念性的试水就更多了。

华为发布会一年到头不停,我都是当连续剧在追。

华为有一个大杀器,叫智慧屏。

我去年在现场体验华为发布会,现场大部分项目VR、体感游戏、多屏通话……都可以在智慧屏上实现。

4月17号,华为又推出了一款企业智慧屏,手机电脑智慧屏切换无压力。再加上华为云和WeLink,线上办公三叉戟就齐活了。



5G还可以延申到物联网领域。比如无人驾驶汽车,比如智能家居。

去年10月23号的发布会上,华为宣布造智能家居。

参加上海车展的时候,华为又解释了它们的造车计划:不造轮子,只造大脑。

“未来自动驾驶能力的电动汽车,除了底盘,4个轮子,外壳和座椅外剩下的都是华为拥有的技术。”





而华为能做到这一切,并不容易。

因为它一不靠遗传,二不靠运气,靠的就是两个字,死磕。

在技术领域,像一头倔驴一样一头扎下去,不计投入地研发、研发、再研发。

2018年,中国研发经费投入超1000亿的省份共有6个,分别为广东、江苏、北京、山东、浙江和上海。

而华为年报显示,华为2018年研发费用高达1015亿元。

也就是说,华为一家企业的研发经费,比剩余25个省份都高。

华为的研发经费,和中科院持平,比所有境外上市的中国企业都要高。



华为用千亿研发经费,养活了700个数学家、800个物理学家和60000多工程师。

这还没完。

华为养活的,还有一连串优秀的中国制造企业。

华为虽然没有上市,但是A股已经炒作华为概念股很多年了。

每次新品上市,都会有媒体整理出一张事无巨细的华为相关概念股名单。

比如下面这张,是P40手机的最新名单。



这基本上是华为的供应商名单,也是中国制造业的顶尖公司名单。他们中的很多,是靠华为的订单活着,也是靠和华为的合作,磨练自己的技术和产能。

华为,不止是一家企业,在它身后,还有6万优秀的中国工程师,和一整个高科技行业生态。

中国有非常多优秀的企业,但是影响国运的企业,并不多。

华为是其中之一。

世界上有非常多优秀的企业,而能抵抗住美国针对性制裁的并不多。

华为是唯一的一个。

上一个叫板美国的国家叫做日本。东芝被阉割之后,日本再也没有诞生过第二个东芝,年轻人过着浑浑噩噩的废宅日子。

这一次,轮到我们叫板美国了。



尾声



全世界最认可华为实力的,是美国人;

最不认可华为实力的,是中国人。

我觉得这句话说得不错。这也是让我觉得痛心的地方。

但我相信,很多人不支持华为,主要只是因为大家还没有明白:

华为是中美科技战的关键,而这场科技战,将关系到我们每个人的命运,关系我们的生活条件、我们的工作收入,关系我们的生存和前途。

受影响最直接的一群人,是工程师。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很多中国工程师,都是华为的铁粉。

因为他们是对产业升级的重要性,认识最深刻的一群人。

中国的工程师每天996,而欧美国家的同行可以很轻松地工作、进修、摸鱼、照顾家庭。



为什么?因为欧美资本家天性更善良一些吗?因为欧美的空气更香甜吗?

不是,因为他们负责动笔设计,我们负责打桩铺路;他们造飞机造软件,我们织袜子抡大锤。

他们做的是高端产业链,而我们只能做低端的。

当我们也想做高端的时候,美国人却说,不行!谁做我搞谁!

世界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知乎网友马不理这样说:

凭什么我们中国人只能累死累活的用袜子换飞机!!

凭什么那些欧美国家的人天天好吃懒做却可以高福利,吃喝不愁,坐享其成,他们福利哪来的??

科技领域搞垄断霸权,高利润高附加值得产业,历来是欧美的禁脔。以美国为类,都知道美国现在产业空心化,但转移出去的都是低附加值得产业,那些科技含量高附加值高的,你转移一个试试,光是利用规则收你专利版权费,就赚的盆满钵满。

我支持华为,不为别的,我为了我的孩子!我希望我的孩子将来长大了,不会再像他的父亲一样天天为了生活变成一个社畜,他们应该有一个更美好的明天。

我们作为一个普通人,请力所能及的支持国货,或者就算不买,请不要诋毁,因为那是我们和我们后代的希望

中美科技战,我们有可能会输,但是,也有可能会赢。

为了有资格和美国同场竞技,为了这个“能赢”的可能性,我们付出了30年,整整几代人的努力。我们今天所达到的位置,是过去无数中国人想都不敢想的。

所以我想说,请大家支持中国的高科技企业。

当美国打击中兴的时候,在中兴最绝望的时候,很多中国人,对中兴嘲讽、谩骂。

中兴,和东芝一样被阉割了。

现在轮到了华为。





在可见的未来,如果台积电对华为的供货被切断,华为也将来到最绝望的时候。

但是,我也想说,华为曾经不止一次地被制裁、然后突出重围,中国也曾经不止一次地被制裁、然后突出重围。

作为一个企业,作为一个国家,在被制裁方面,我们可能是全世界最有经验的。





“越制裁,越发展”,曾经为中国创造奇迹,也未必不会再为今日带来荣光。

如果华为真的走到最绝望的那一天,我希望,我们每一个中国人,都可以站出来支持华为,而不是像当年对待中兴那样。

这甚至称不上是民族主义——这只是残酷的现实,因为人必须要为自己而战。

你我既然生长在中国,就要有和中国荣辱与共的准备。转头想想,就算你想和美国荣辱与共,也要问一问,人家允不允许你和它荣辱与共呢?

在某种意义上,中美科技战,是我们为自己而战。

而华为,是为我们出征。

如果有一天,华为也倒下了。到那一天——

还有谁能替我们出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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