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奥克斯家族:敢怼总统的百年《纽约时报》


第一代:信仰——拒绝黄色,坚持高品质新闻

阿道夫·西蒙·奥克斯,1858年3月12日出生在美国俄亥俄州,父母是来自德国的犹太移民。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成了家里的劳动力,为了补贴家用,他在11岁时开始成为报童,同时为两份报纸打工,从印刷厂的勤杂工开始,最后当上了印刷工的学徒。

1875年,17岁的他在《信使日报》里当上了排版工人。

1878年,20岁的奥克斯以250美元的价格买下了《查塔努加时报》,并成功经营了18年之久。

1896年,《纽约时报》在初创人雷蒙德去世后濒临破产,欠债30万美元,发行量更是跌至9000份。奥克斯得知后决定破釜沉舟,他向JP摩根借了7.5万美元收购了《纽约时报》。






在接手《纽约时报》后,奥克斯提出了与煽情性新闻截然相反的新闻理念:“只报道事实”,他在第一期报纸上刊登了办报理念:

“公正报道新闻,无畏无惧,不偏不倚,不分党派、地域或任何特殊利益,刊印一切适于刊印的新闻。”

在当时的纽约等中心城市,廉价报纸与黄色新闻支配着读者,而奥克斯提出的“远离黄色新闻,只报道事实”的办报理念,代表着美国新闻业由以娱乐为核心的黄色新闻向新型新闻的转变。

虽然竞争激烈,但奥克斯在接手《纽约时报》后短短的几年内就扭亏为盈,发行量一路飙升,1921年,报业收入已达1亿美元,发行量达到每天33万分,周日更是高达50万份。

1904年,奥克斯将《纽约时报》的出版社搬到了朗埃克广场上一座新建的大楼里,并将广场正式更名为时代广场。




如今时代广场已成为一些出版、媒体等企业的总部,也是著名的旅行地。




1935年,奥克斯去世,他用对新闻的信仰成就了自己的理想,客观性和事实性被认为是现代新闻业的基本理念。《纽约时报》成为了当时美国的第一大报纸。


第二代:追求质量,而不仅仅是利润

奥克斯家族作为犹太人,本有表兄妹结婚保证家族财产不外流的传统,但奥克斯唯一的女儿还是嫁给了阿瑟·海斯·苏兹伯格。

奥克斯去世后,以他名字命名的信托成立,同时他的女婿成为了报业接班人。女婿苏兹伯格不负众望,抓住了战争中的机会,他在报纸中砍掉了所有的广告取而代之的是对战争的报道。战争结束后,他的这个策略已经为《纽约时报》圈下了不少忠实“粉丝”。

1961年,苏兹伯格在一次旅途中中风,他没有把位子交给儿子,而是将其交给了大女儿的丈夫奥维尔。奥维尔本已成为《纽约时报》第三代发行人,可惜的是他在1963年因病早逝,仅在位两年时间。




第三代:辉煌的“庞奇时代”

1963年,苏兹伯格最小的儿子庞奇成为了接班人。他在任期内干的一件事成就了《纽约时报》“庞奇时代”的辉煌。

1971年,《纽约时报》刊登了一则揭露美国政府在越战初期就蒙蔽公众以获取支持的秘密报告。时任总统尼克松得知后极为愤怒,以危害国家安全为名,要求《纽约时报》立即停止发售和刊登相关内容。可是庞奇却冒着锒铛入狱的风险继续刊登,他以宪法所赋予的新闻自由和美国公民的知情权为由,最终取得了胜利。

这不仅让《纽约时报》营收骤增,更使它成为了其他媒体纷纷效仿的典范。

在庞奇任期内,《纽约时报》的年收入从1亿美元激增至17亿美元,成为让所有对手都望尘莫及的报业集团。


第四代:美国唯一仅存的家族大报



庞奇的儿子小苏兹伯格在接任继承人前,就被安排在家族报社里轮岗,在干过驻外记者、广告部经理、发行人助理等诸多岗位后,他接过了父亲的权杖。

虽然他与父亲一样坚毅果敢,但他不得不面对互联网给报纸带来的冲击。在净利润大幅下降、美国三大报之一的《华盛顿邮报》被亚马逊收购之后,《纽约时报》成为了美国唯一仅存的家族大报。

小苏兹伯格仍然在坚守家族对于《纽约时报》新闻品质的坚守,并代表家族对外声明:《纽约时报》是非卖品。







第五代:数字化转型



2018年,小苏兹伯格宣布把出版人之位让给儿子阿瑟·格雷格·苏兹伯格(A.G.苏兹伯格),他是奥克斯家族的第五代出版人。

在A.G.苏兹伯格的领导下,《纽约时报》开始走多样化路线,它更加注重电子领域的表现,为了吸引读者,它适当放弃了严肃风格,尝试使用一些符合社交网络的标题和内容。

奥克斯家族控制《纽约时报》120多年,历经五代,几经坎坷,至今仍是全球媒体的标杆。也许正是因为家族控制,它才能够长期坚持报道的公正性。

面临新时代的挑战,《纽约时报》是否还能成为行业标杆,为全球媒体所仰望?让我们拭目以待。



怼总统就在特朗普参观《纽约时报》总部并表示“我希望我们可以好好相处”时,《纽约时报》却毫不留情得发表了一篇名为《特朗普,我们决不可能好好相处》的文章,它高傲得表示:撕总统,我们是专业的。




后记在这个新媒体时代,人人都成为了信息的生产者。而人们不经大脑给出的轻率意见,可以瞬间淹没任何理性的声音。

新闻的目的不应该仅仅是真相本身吗?它应是既不屈从于任何社会制度,也不屈从于任何一种理念;它应是不带任何感情的、冰冷的真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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