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60年代,日本进入了战后复兴期。以1964年,东京举办第一次奥运会为标志,那一年,时速290公里的新干线列车投入运营,电视机开始走入普通家庭。进入70年代,日本人所追求的“生活三神器”由黑白电视机、洗衣机、电冰箱,升级为彩色电视机、汽车和空调,日本经济进入了一个高速发展时期。
那个时代,日本的家庭结构是,女性高中毕业就参加工作,结婚后就辞职成为家庭主妇,每天一早送丈夫出门上班,送孩子上学,然后洗衣扫地看电视午睡,等到孩子放学,一起去超市买菜,然后做晚饭,到深夜,等着醉醺醺的丈夫回家。
那时,成为“家庭主妇”是每一位日本女性的梦想。丈夫出门工作,妻子在家相夫教子,是日本泡沫经济时期最理想的家庭模式。
这一种家庭结构的维持,是以高收入作为前提。
日本泡沫经济时期,日本的GDP年年超过10%,大小家电、电视机、电冰箱、音响设备等大量出口海外,企业员工一个月的加班费和各种补贴往往超过工资。工资上交老婆,加班费自己喝酒,因此,无论是银座的夜总会,还是新宿的歌舞伎町,夜夜歌舞升平,整个东京仿佛就是一座不夜城。
东京的地价和房价也飞腾,到80年代中期,东京都市中心的23个区的地价超过了整个美国的地价,日本人买下了纽约最有标志性的两栋建筑——洛克菲勒中心大厦和帝国大厦。当时日本最响亮的一句口号是:“卖掉东京,买下美国”。
但是,1990年,日本政府下决心刺破泡沫经济,于是脱缰的野马轰然倒地,日本经济一落千丈。在短短的2年时间里,东京、大阪等主要城市的房价跌去50%,东京股市平均指数也从38000日元跌至14000日元。日本自此进入了长达30余年的经济低迷期。
那么,泡沫经济时的日本人家庭年收入是多少呢?
根据日本政府的“国民生活基础调查”报告显示,1986年时,日本人家庭的平均年收入是505万日元(约23万元人民币,均按照今日汇率计算,下同),到泡沫经济崩溃初期的1992年,涨到647万日元(约30万元人民币),5年间涨了20%以上。
但是,泡沫经济崩溃后,日本家庭的年收入急剧下滑,到2005年时,减少到563万日元(约26万元人民币)。到2018年时,继续下滑到552万日元(约25.5万元人民币)。
也就是说,与泡沫经济高峰期相比,在30年间,日本人家庭的年收入不仅没有涨,反而减少了约100万日元(约4.6万元人民币),减幅高达20%。
最为关键的是生活的质量。
1985年时,日本家庭主妇的比例高达80%,而且平均养育孩子是2个(平均出生率是1.8)。也就是说,丈夫一个人工作,可以养活一家人。
但是,到2018年,家庭年收入比1985年减少了20%,但是,专业家庭主妇比例也减少到了40%,尤其是养育孩子的数量也减少到了1个(平均出身率为1.2)。可以看出,日本人的家庭生活质量是严重下降,必须勒紧裤带过日子。
鉴于这一种状况,在安倍当首相的时期,也就是在2016年,日本政府提出了“女性回归社会”口号,鼓励主妇们走出家庭,更是鼓励职业女性结婚生子后继续工作。
到2023年的最新统计,日本双职工家庭已经达到82%,同时,双职工家庭的平均年收入也已经达到831万日元(约38.4万元人民币)。
这也意味着,因为生计所迫和价值观的改变,日本已经告别了“家庭主妇”时代,进入了“双职工家庭”时代。同时,日本也进入了低生育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