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进入第三年,各国的经济也在重创中开始艰难复苏。前几天,隔壁越南中央政府的门户网站公布2021年的数据。虽然第三季度大幅下滑,但因为疫苗接种、严格防疫措施后产业复工,第四季度回升,实现全年GDP正增长。
人口接近一亿的越南,是近十年东南亚首屈一指的劳动密集型国家,经济增速迅猛,基建房地产旅游各个产业的成长也很可观,因此带出了不少登上福布斯榜单的百亿富豪。
现在财富排名越南第二,身家28亿美元(约179亿人民币)的阮氏芳草,就是其中之一,并且是唯一的女性。
翻了翻她的履历,70后,留学前苏联的海归博士,21岁白手起家赚到第一个百万美元,搞房地产,开航空公司,去年还给牛津大学捐款1.55亿英镑(约13.5亿人民币),让一所学院直接改为她的名字…
但发家致富的同时,这位经济管理博士出身的总裁,也因为不同寻常,违背传统的商业决策引发种种争议…
阮氏1970年出生在河内的一个中产家庭,父亲是药剂师,母亲是老师。18岁那年,她被送往莫斯科留学,在普列汉诺夫经济大学拿到金融管理和经济人力管理的本科双学位后,又在门捷列夫化工大学拿到了经济管理学的博士学位。
读书厉害不说,阮氏的经商头脑从读书时就全面打开。彼时,前苏联的轻工业发展滞后,生活物资紧缺,正在读博的阮氏瞄准这点,开始盘算倒卖小商品当“倒姐”。
她说服父母亲戚借来启动资金,先后从日本、韩国、中国香港购买传真机、塑料和橡胶制品,货到莫斯科后转手一卖,挣得相当高的差价。21岁这年,阮氏已经是百万美元富翁。
前苏联解体后,阮氏拿着第一桶金回国投资创业。赶上越南的改革开放,投啥赚啥。房地产、机电、私有银行、旅游度假酒店等等。在国内挣了钱后,她又开始海外投资。90年代到00年代,投了各种离岸原油产业和天然气开发。
个子小小的博士总裁在采访里对记者说,自己喜欢研究钻研信息,热衷分析,以搞学术的心态做生意,逻辑跑一遍后,步步都能踩准不失手。不过,除了聪慧有前瞻性,阮氏的行动执行力也极强。
90年代末,阮氏低调结婚,先后生下一儿一女。生娃的同时,也正是东南亚旅游进入快速发展,即将成为全球旅游旺地的时候。她一边照顾孩子,一边开始研究起如何在这波趋势里有所突破。
她对记者说:
“我儿子只有几个月大的时候,我开始搜索廉价航空方面的信息。之后十年我做了大量的研究,和各大相关航空的董事见面取经。”
为什么是航空业?这还得说一下越南的地理构造。狭长南北走向的越南,陆地大众交通不发达。山地多、海岸线长,旅游资源丰富,航空业起到了关键的运输作用。
正逢旅游市场蓬勃发展,彼时国立的越南航空还没在国内航线占得绝对优势,又碰上政府打开市场对私人开放了航线。2007年,越南财政部同意了阮氏名下廉航的成立。经过十年的准备,她决定把之前在地产金融旅游度假等方面积累的人脉和金钱,投入到廉价航空上,成为最大的股东。
虽然当上了新时代的第一个民营航空的总裁,但公司从07年成立到2011年首飞,花了整整4年。期间,阮氏碰到了飞机少(最开始不到五架)、航线少、班次少的问题。除了这些,还有乘客对民营公司安全性的质疑和排斥。
好不容易等来2011年首航,推出售价不到30人民币的机票,扩充航线等等,公司表现还是低于预期。为了扩大影响力和知名度,阮氏作出了一个至今仍被抨击的营销策略:比基尼航空。
2012年,廉航的空姐们,穿着比基尼拍摄了一系列宣传大片。性感热辣的形象,和以往越南空姐们穿着奥黛制服的模样有着极大的反差。
话题度爆了后,阮氏又让团队推出了各种航站楼告示牌、宣传日历和新的影片。这样反传统的惊世之举,的确让廉航的知名度和销售量节节攀升。然而,投诉和处罚也悄然而至。
刚推出比基尼航空和空姐这年,公司就因为空姐在机上表演舞蹈被罚款2000万盾(约5200人民币)。
阮氏踩在物化女性vs商业行为这条绳索上,做了多次解释:
“我们的员工有权利穿她们想穿的衣服,无论是奥黛还是比基尼,开心就好。我们航空的目的就是将快乐带给顾客,这样我们也开心。”
但到了2018年,公司又因为安排空姐穿着比基尼迎接泰国足球队队员被民众骂翻,最后阮氏不得不出来公开道歉。比基尼航空“下市”,除了漂亮的宣传手册,空乘制服已经恢复了现代整洁非暴露的风格。
靠比基尼擦边营销打响知名度,并非长久之计,服务、航线、价格、安全性才是决定一个廉航生死的关键。
2011年首航后,阮氏积极进飞机,加航线,推出各种套餐票,市场占有率涨幅很快,五年内做成了拥有34条国内航线、16条国际航线的航空,还在2017年初成功上市。上市这年,阮氏芳草成为了越南第一位白手起家的亿万美元富翁。
尽管成为了亿万富翁,知名度和财富陡增,近四年来,阮氏面对的挑战也更加棘手。
先是2016年和波音签署113亿的飞机订单后,波音飞机发生了一系列空难,致使越南民航局拒绝发放飞行许可证,项目交付未定。再碰上疫情肆虐两年,全球航空业打击深重。
为了自救,阮氏积极拓展国内航班,安排跨国隔离转运班机,客机转运输机,新的推销产品等等。
去年11月,阮氏向牛津大学林纳克尔学院捐款1.55亿英镑(约13.5亿人民币),旨在进行长久的合作,为社会带来贡献。她接受英媒采访时说:
“我一直都是目标宏大的人,教育和研究是人类发展繁荣的关键。”
(该学院也将改名为Thao College草学院)
P.S.阮氏从牛津大学毕业的儿子汤米·阮,也跟随妈妈的脚步,利用母亲的航空资源,创立了自己的全球物流公司。
18岁留学,21岁创业成为百万富翁,拿到博士学位后回国创业,经历种种挑战和抨击,三十多年里,阮氏芳草都是保守商业社会氛围里,为数不多的女性生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