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时报:2000元一瓶的中国葡萄酒,老外会买吗?

英国发售了两款价格昂贵的中国葡萄酒,一款来自香格里拉,一款来自宁夏,它们值这个价吗?


资料图

你愿意花100多英镑买一瓶中国葡萄酒吗?在当前的政治气候下,或许不会。因此,你不太可能为上月在英国发售的那两款价格高昂的中国葡萄酒之一买单。

一款由一位奥地利人制造,另一款为一位法国人生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款葡萄酒的源头都是澳大利亚,很久以前,在中澳关系比现在更友好时。

托尼•乔丹(Tony Jordan)是一位备受尊敬的葡萄酒顾问,住在墨尔本郊外。上世纪80年代,他创建酩悦香槟(Moet & Chandon)的澳大利亚起泡酒业务,2008年,母公司路威酩轩(LVMH)派他到中国寻找一个理想地点,生产中国人最喜欢的葡萄酒(波尔多红酒)的翻版。

这并非易事。在中国多数地区,冬天,葡萄藤必须被掩埋,以躲避致命的严寒,但它们并不喜欢这样。东部沿海比中国其他地区更温暖,但会受到不合时宜的季风的影响,这会严重破坏葡萄的收成。乔丹花费四年时间,才找到全球最不适宜葡萄栽培的地点之一:位于云南省湄公河流域上游海拔2500米的陡坡,靠近云藏边界,从喜马拉雅山可以俯瞰这里。这里的冬天相当温暖,完全不必每年掩埋葡萄藤,而且气候干燥。

去年,乔丹去世,英年早逝,令人惋惜。在品尝2015年份和2016年份两款敖云(Ao Yun)葡萄酒(售价约200英镑)时,我想起了他。敖云是他在中国进行研究后酿制的混酿波尔多葡萄酒。

马克桑斯•迪卢(Maxence Dulou)负责敖云葡萄酒的生产。2014年,我在云南见到了他和他的家人,当时这款葡萄酒还没有上市。那时的他们住在这个地区唯一的镇子里,现在名为香格里拉,距离酒厂有四个小时车程。为了孩子们的教育,他们后来搬到香港(专题),迪卢现在到酒厂上班要花一天半的时间。但他对这项事业投入了巨大的热情。

我从香港打电话给他,当时我品尝了最新年份的敖云葡萄酒,并将其与上一年份进行比较,他显然对他的最新作品感到无比自豪。2016年,他的团队第一次将28公顷葡萄园按照土壤类型、含水量和位置划分为900个地块。这意味着他们可以确保在最佳时刻修剪、灌溉和采摘每颗葡萄。(种植葡萄所在村子的海拔高度最多相差400米,这意味着海拔最高、温度最低的村庄的葡萄可以到11月成熟,海拔最低的区域最早可以在9月中旬就开始采摘。)

事实证明,在这个海拔高度,极端海拔对氧气和二氧化硫的作用、蒸发速率、理想浸渍时间,甚至装瓶物流的影响与低海拔地区完全不同,因此必须调整红酒酿制操作。甚至味道都有偏差。葡萄园所处海拔的空气显然非常干燥,有点像在飞机上,口感干涩,单宁含量高。如今,迪卢在香港做出混酿决定,把50到60种不同原料的样品送到那里。

上月发售的另一款中国葡萄酒是2016年份的浓缩混酿波尔多。这款葡萄酒名为“紫气东来”,为首个酿造年份。它来自中国西北部的宁夏,托尼•乔丹也对那里非常熟悉。(他的任务的另一半是为LVMH寻找设立起泡酒业务的地方,他曾建议他们在宁夏开办Chandon酒厂,并种植葡萄为其供货。)

“紫气东来”是伦茨•莫泽(Lenz Moser)的作品,他在奥地利葡萄酒行业非常出名。莫泽与张裕(Changyu)合作开发了张裕宁夏摩塞尔十五世(Chateau Changyu Moser XV)品牌,张裕是中国东部沿海最古老酒庄的所有者。莫泽之前出品的葡萄酒酿造精良,其中一些价格也很高,但他显然已将目光投向酿造一款“标志性葡萄酒”。“紫气东来”的售价为150英镑,显然选用了他最好的橡木桶,使用“我用过的最小的浆果”酿造,原因是这里的沙漠气候。

在过去10年的大部分时间里,当地政府似乎决心通过补贴和计划把宁夏打造为中国最著名的葡萄酒省,让这个被黄河灌溉的贫瘠地区的葡萄酒质量达到最高。2005年,第一个在这里生产葡萄酒并广泛出口的是2005年的澳大利亚人,他们来自Jacob’s Creek,品牌名称为贺兰山(Helan Mountain)。

这两款葡萄酒都是用特重的瓶子包装,这表明它们瞄准的是重视华丽包装的中国市场,最好搭配精致的礼盒。迪卢表示,在中国销售敖云要比其他任何地区容易的多,但目标是把这2.6万瓶敖云平均分配到美国、欧洲和亚洲市场。

与此同时,我还品尝了被称为“阙歌”(Summit)的银色高地(Silver Heights)成品——同样是2016年份,与“紫气东来”一样也来自宁夏。它的支持者不是大公司,而是一位接受过波尔多(Bordeaux)学院教育的宁夏人高源(Emma GAO),她和伦茨•莫泽一样努力,试图让她的葡萄酒走上国际舞台。Oeno把它们进口到英国。

我不得不说,与宁夏的两款葡萄酒相比,2016年份山地种植的葡萄酒更能引起我的共鸣,尽管我能想出很多更好的办法用200英镑购买葡萄酒。迪卢承认,在这款酒于2015年发售时,他认为价格过高,但看到LVMH对这个项目的投资,他更加乐观了。“我们在财务上不受LVMH的限制,这对我来说很好。因此我努力享受每一刻。”他补充说,“我为中国团队感到骄傲。”中国人不怕搬山。我们每天都能改变很多东西,这是中国特有的。其他任何地方永远不会发生这么迅速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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