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疫苗之战 这家公司能让中国领跑世界吗?(组图)

新冠仍然是蒙在世界上空的一层阴影。上一个引起如此恐慌的病毒,大概是埃博拉。2014年2月份几内亚爆发埃博拉病毒,据世界卫生组织报告,1年时间里,在几内亚、利比里亚与塞拉利昂三个疫情蔓延最严重的国家,确诊与疑似病例达2.4万人,已经夺走1.4万条生命。

“埃博拉距离我们也就一个航班的距离。”军事科学院军事医学研究院生物工程研究所的陈薇院士曾对其做了一个形象的比喻。

2014年12月,陈薇团队联合康希诺生物研制的埃博拉疫苗,通过国家、军队联合评审,获得临床批件。这是我国抗击埃博拉病毒的重大成果。

当新冠疫情袭来之后,陈薇团队再次联手康希诺,向新冠疫苗发起进攻。

8月13日,康希诺(688185.SH)顶着“A+H新冠疫苗第一股”的光环,在上海证券交易所科创板上市,受到热烈追捧。其发行价为209.71元,收盘价393.11元,首日涨幅87.45%,公司市值达973亿,直逼千亿大关。

虽然康希诺成功上市是公司迈出了重大一步,但是,其研发的新冠疫苗何时能面世、效果究竟如何,仍然是一个“谁也无法保证”的问题。

一战成名

2009年,康希诺成立,创始团队云集了赛诺菲巴斯德、阿斯利康、惠氏(现为辉瑞)等著名制药公司的世界顶尖科学家,创始人宇学峰、朱涛、邱东旭及毛慧华为公司控股股东及一致行动人。

天津开发区西区的康希诺疫苗生产基地

当时的康希诺,已拥有国内唯一的腺病毒载体平台,这个平台原本计划是用于研发新型肺结核疫苗的。

“2014至2015年间,埃博拉疫情的再次爆发,改变了康希诺的命运。”创始人宇学峰曾回忆说,“我们曾经做过肺结核疫苗,技术路线和埃博拉疫苗几乎完全一样。我们有技术储备也有技术平台,立即就把埃博拉疫苗推了上去。”

埃博拉病毒最早发现于1976年,得名于病毒最初爆发地——非洲中西部的埃博拉河。2014年,埃博拉病毒再次肆虐西非利比里亚、塞拉利昂和几内亚三国,引发高致死性疾病。

凭借独特的技术路线,康希诺与陈薇团队正式就重组埃博拉疫苗项目进行合作。2017年,通过腺病毒载体疫苗技术,成功研发出埃博拉疫苗。

埃博拉疫苗

正是基于埃博拉的成功经验,陈薇团队再次选择联手康希诺研发新冠疫苗。

哪种技术路径最优?

“我们正在一边飞行,一边造飞机。”美国《疫苗》周刊主编格雷戈里·波伦如此形容研发新冠疫苗的急迫性与高风险。

当前,全球主要的疫苗研发技术路径包括灭活疫苗、腺病毒载体疫苗、减毒活疫苗、核酸疫苗(包括mRNA疫苗和DNA疫苗)、重组蛋白亚单位疫苗等。

新冠疫苗备受瞩目的两条技术路径当属mRNA和腺病毒载体技术。早在今年3月中旬,康希诺生物的腺病毒载体疫苗和美国Moderna的mRNA疫苗就已进入临床一期试验,成为全球进入临床最快的两支疫苗。

8月以来,康希诺已经在沙特阿拉伯、墨西哥相继展开三期临床试验。为什么选择在海外开展三期临床试验?宇学峰表示,三期临床试验是针对大规模人群的有效性临床试验,目前中国境内病例较少,还不满足条件。

虽然新冠疫苗的诞生还需要等待三期临床试验结果,但这并不妨碍人们对新冠疫苗的问世抱有极大的期待。那么,康希诺公司的疫苗目前处于怎样的水平,有怎样的优势,在全球这场疫苗竞赛中处于怎样的地位?

康希诺公司所采用的疫苗研发路径为“腺病毒载体技术”,该技术通过让免疫细胞熟悉新冠病毒的进攻模式,然后产生对应的抗体以此达到免疫效果。腺病毒载体技术相当于把人体细胞当作了疫苗工厂,简化了疫苗的生产过程。

前上海疾控中心资深疫苗专家陶黎纳对市界表示:“与腺病毒载体疫苗最大的不同就是,mRNA疫苗不需要借助载体,而是直接将疫苗图纸注入人体,让人体细胞用这段外来图纸合成疫苗成分。”

陶黎纳补充道,mRNA疫苗也有缺点,它不借助载体直接注入体内,相当于没有一个保护壳,这就容易导致其在体内容易被降解。也就是说,mRNA效果可能没有那么好,可能需要打两针。但这个缺点,可以通过修饰技术等加以克服。

而康希诺腺病毒载体疫苗只需要一针就够了。这样的话,康希诺的疫苗在节约疫苗、节约医疗资源、减少受种者就医成本方面会具有优势。

目前,除了康希诺的疫苗已经进入临床三期试验之外,国药集团中国生物和科兴生物研发的新冠灭活疫苗,也已进入临床三期试验,成功抢跑在疫苗研发的一线。

当下,全球进入临床三期试验的疫苗一共有六种,除中国的三种外,还有美国Moderna公司的mRNA疫苗、德国生物技术公司BioNTech与美国辉瑞公司联合研发的mRNA疫苗、牛津大学与阿斯利康制药研发的AZD1222重组新冠疫苗(腺病毒载体)。

美国辉瑞公司和Moderna公司

就在两天前的8月11日,俄罗斯总统普京宣布俄首个新冠疫苗注册,该疫苗采用的同样是腺病毒载体技术。但由于临床时间较短,许多专家都对此疫苗大规模使用的安全性持谨慎看法。

但是从康希诺的腺病毒载体疫苗二期临床试验数据来看,显示激发出显著的中和抗体反应,其中9%的受试者出现3级不良事件,低剂量组则为1%,没有严重不良事件出现。同样,mRNA疫苗在二期临床试验中也显示出良好的免疫原性。

值得关注的是,mRNA疫苗在人类疫苗史上还没有成功上市的先例,目前世界上还没有一条工业化的mRNA疫苗生产车间,而腺病毒载体技术已经有了成功的先例。

但对于疫情现状来说,无论是哪种疫苗,什么时候能正式上市,才是关键。

新冠疫苗何时到来?

陶黎纳认为,最积极乐观的话,最早10月底可能就有新冠疫苗上市了。

从传统上看,疫苗研发是一件远比药物开发还要艰难的任务。疫苗的标准研发路径包括 3~5 年的临床前研究、1~2 年的临床一期、2~3 年的临床二期、3~5 年的临床三期、1~2 年的上市申请。

由于情况特殊,新冠疫苗在研发上已经大大缩短了审批流程节省时间,但是在三期临床试验的环节中,仍然有失败的可能性。

天津康希诺生物制药企业研发实验室,科研人员正在研发产品

在这种匆忙的节奏下,国产疫苗问世后,最终的产能跟得上吗?疫苗的保护期有多长?哪些人能够接种?

宇学峰表示:“目前疫苗的规划产能为1亿-2亿剂,最终年产能要根据最终获批产品的剂量、剂次等因素决定。”

华西证券研报显示,世界卫生组织提出了新冠疫苗分配战略建议,将优先考虑接种 18.5 亿人,占全球总人口的比例约 1/4。

新冠疫苗优先接种人群包括:1、医疗保健系统工作人员(1%);2、其他高风险成年人(8%),如合并基础疾病的成年人,基础疾病包括心血管病、癌症、糖尿病、肥胖或慢性呼吸道疾病,从而会面临 COVID-19 高风险;3、65岁以上老年人(15%)。

值得注意的是,即便成功接种了疫苗,我们仍然要重视新冠病毒。在当下的传播过程中,新冠病毒还在发生基因变异,尽管变异速度并不快,但考虑到全球已有数千万人感染,注射疫苗后,能够保护多长时间,仍然是个很大的疑问。

陶黎纳表示,这个时间无法预测,因为疫苗的研发以及效果谁也无法保证。

正如细菌学家乔舒亚·莱德伯格所言,在日益全球化的时代,尽管有了新的医疗技术以及普及的疫苗和抗生素,但人类“本质上比以前更容易受到伤害”。

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张文宏表示,尽管有疫情严重国家“紧急接种”,但以中国现在的防控态势,我们可以不要太过焦虑,拭目以待疫苗三期临床研究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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