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派爷也想不到。
「油腻」这个大叔专用词，会和女爱豆凑在一起。
被吐槽原因，是表演时用力过猛的表情。
具体，有挑眉杀+歪嘴笑。
很有霸总风范的邪魅抹唇。
把控不好，就会变成面瘫患者，或假酒宿醉现场。
了解选秀的明白，这些多余的表情，属于爱豆表演一部分。
原本，是拿来“撩粉”的。
说明爱豆严格遵循练习生标准，是“专业”的证明。
但，派爷忍不住问一句。
这种“专业”，是成就了偶像，还是毁了偶像？
一个明显趋势。
国产选秀，越来越不差钱，逼格越走越高。
《创造营3》公演请来了b站晚会制作团队，打造了环绕式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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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员，也越来越有身份。
如伯克利音乐学院（王力宏鸟叔学校）毕业的希林娜依·高，前韩团成员刘些宁，北大理科状元李丞汐。
妆容服装，越来越有想法。
但，人气逐年下降。
经过了《创造营》《青春有你》《以团之名》。
最想念的，还是两年前的“土偶”。
矛盾爆发的，当属最近《创造营3》公演舞台。
舞美华丽，但剪辑被批“看不出学员特点”。
首发7位学员表演，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舞步不齐。
前卫的荧光色妆容，到舞台上，成了这样。
除了拉低颜值，看不到其他明显效果。
偶像选秀三年，李宇春当年全民狂欢的热度，成了一个不敢想象的传奇。
如今的男团女团舞台，充斥着一种虚伪的专业、空洞的华丽。
丢失了国产选秀的本质，纯粹。
当年最轰动的05届超女，十强宣传照，长这样。
像保暖内衣和发廊的联名广告。
排舞，很中小学生广播体操。
一个仰卧起坐，就勉强能当开场了。
类似叠罗汉的鬼畜场面，越看越有。
灯光、布景，几乎一成不变。
若有似无的气泡，就是当年最华丽的舞美设计。
对台风、表情管理还没有什么意识。
沉思表情一不小心变成斗鸡眼。
尔康手一用，就是一整年。
造型，自行搭配。
周笔畅的茶色墨镜+绿色西装是本人盖章的“一生黑历史”。
莫名撞气质沈玉琳、齐木楠雄、咱爸。
05号黄雅莉的黄白色漂染，也是葬爱家族不敢喷的火。
选手扎堆，镜头一扫，就是非主流の派对。
但，怀旧党被纯真的造型震惊之余，也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当年都是实力派”。
完全0包装，纯靠实力出圈。
没有百万修音师，没有“一剪没”，没有恶魔剪辑，都是现场直播。
相当于看家庭vcr一样的真实。
公布排名的方式，能把人急出病来。
从选手票数个位开始揭晓。
依次十位、百位、千位、万位、十万位......
就问你急不急
“有多长的节目，就看多长广告，能把人急得砸电视”。
在相信所见即现实的情况下。
李宇春华晨宇们，就像身边有点标新立异的朋友，一个又一个出现了。
2013年，08042号华晨宇在等待进场之前，不停吃橘子。
还无聊的用小指攥橘皮。
青春痘不少，胡子也是很久不刮。
完全是半个月没出门的宅男形象（不是黑）。
还没有滤镜的选秀节目
用《无字歌》让尚雯婕惊艳，却让其他两位评委懵逼。
多数来参加的，是俞灏明这种状态。
海选失误不断。
唱歌之前就表明，“我是偶像派”。
然后，王力宏说成黄力宏，歌唱两句就忘词了。
也没有参加竞赛的觉悟，坦言“就是来玩玩”。
音乐学院出身，会钢琴吉他，但都是“没到拿得出手”的程度。
野心不强，才华不明显。
多数人，都是一种“误打误撞”的状态。
“抢C位”的意识，还没有，目标是完成好一首歌，合作好一个舞台。
派爷最喜欢的现场，是超女五强合唱的《彩云追月》。
江南的温婉小调。
周笔畅张靓颖负责高音，李宇春担任低音，何洁演唱中音。
没有多余表情，只有手动作配合打节拍。
整场演出像一缕清风往心里吹。
舞台很朴素，但情谊很真挚。
张靓颖一飙海豚音，就把牙花整个给你看（没有说不好的意思）。
李宇春的舞台，是最有感染力的。
开场必跳舞，歌声未出，就把气氛炒到最热。
有多自在呢，把脚当陀螺在地上转那种。
按现在的选秀标准，以上，都不算合格舞台。
第一，没看镜头。
第二，没有表情管理。
第三，造型舞美太土。
如今回头看，派爷却发现，没有这些，也还是会被舞台上的他们深深吸引。
纯粹的热爱散发出的感染力，太强。
很难去评判技巧如何，唱功好坏。
不是为了得到多少粉丝，有多少人记得我，而是因为喜欢唱歌，享受舞台。
这样的她们，才会换来台下粉丝诚心的追随。
在十年前，选秀强调的一直是，她们，就是我们。
就像金婧说的，我们看选秀，看的不是她们有多优秀，而是和她们相像的自己。
有感同身受的地方，产生好感。
做到了我做不到的事情，被鼓舞，进而崇拜。
因此，当年的粉丝，是没有年龄界限的。
有许多地方歌友会。
台下举牌子的，并不只有十几二十几岁的少女。
年纪大点的，你爸妈那个年纪的，也在其中。
一人晋级，全县光荣。
07年快男王栎鑫进入全国总决赛，学校甚至拉了横幅庆祝。
被鼓舞参加选秀的人，下至10岁小孩，上至头发花白的70岁老太。
都是追梦成功的李宇春们带来的影响。
而现在的选秀，正在逐渐丢失这一信条。
变得排斥草根，强调精致审美，以偶像守则为天。
女生得白幼瘦，男生得瘦削个高。
派爷敢说，这个外貌普通的易慧。
如果不是碰上《超级女声》，而是去了《创造营》《青春有你》。
别说拿到第八名，能否进入海选，也成问题。
导师说的话，也不一样。
如今的导师，强调努力，教怎么在选秀中“活下去”。
7年前，19岁的白举纲弹唱原创曲《乘着破船回家》。
唱功不算出挑，外貌也是憨憨本色。
好在，自作曲歌词直击陈坤。
他对白举纲说的是，“保持下去”。
旁边陶子一席话，派爷觉得放在偶像身上，也很对。
实力重要，但更关键的，是能不能带来一种新的流行。
而现在的选秀，强调高难度的舞姿，华丽的高音，夸张的面部表情。
代价是，磨灭掉个性。
说白了，就是“装”。
装强势，装霸气，装可爱，装冷酷。
就难免，主动或被动的，被扣上“油腻”的帽子。
《青你2》联欢会上一个片段，就解释了为何如今选秀式微的原因。
本来是从紧张备训中抽离出来的放松机会。
虞书欣讲rap，赵小棠秀了顶碗舞。
刘令姿，却表演了一段高难度舞蹈，让人提心吊胆的那种。
气氛有点奇怪。
刘令姿补充解释，“因为我一直属于在逼自己的状态”。
但就像金婧说的，这种用力过猛，累到了你自己。
甚至，有点累到看着你的人。
选手，想的不是成为自己，而是努力成为“合格的偶像”。
这种努力，感动到自己，却让周围人感到压力。
梦想不重要，赢家最大。
这种带点势利的想法，让舞台，越来越不纯粹。
想站得高的陈卓璇，就是一个鲜明例子。
是，知道你很努力。
可，追星求的，是一种没有门槛的美好想象。
想要的，是不管身高、长相、年龄，都有被人喜欢的权利。
陈卓璇强调的，却还是“只有优秀的人才配拥有美好”这个残酷现实。
05年的《超级女声》，为什么能引起风暴？
因为在当时，李宇春周笔畅这些20岁出头的女孩，后背确实只有他们。
也唤起了他们最深的共情。
一条短信一张票，一个电话号码能投15次。
总决赛当晚，李宇春粉丝举牌，啃玉米（李宇春粉丝名），周笔畅粉丝大声呐喊。
这是偶像最后的机会。
也是普通的自己胜利的最后时刻。
这段经历，同样是选秀出身的偶像们，最重要的回忆。
成为艺人，就要面临限制和管束了。
选秀时期，是她们最自我，最原生的时候。
2013届《快乐男声》总决赛，华晨宇欧豪PK总冠军。
聚集了几十名超女快男前选手。
李宇春周笔畅，也在现场。
何炅感慨，“今天很巧，她两都穿了裙子，当年导演想让她们穿一次裙子，比登天还难”。
周笔畅害羞笑了。
大魔王李宇春的表情，就很耐人寻味了。
眼神移开，使劲抿嘴。
不单单是害羞，是已经觉得有点丢脸了。
哈哈哈哈哈。
回看古早选秀视频，派爷还发现了许多巧合镜头。
同框的何洁和张靓颖，都在今后的人生遭遇了情感危机。
张杰与陈楚生合唱《千万次的问》。
一个成为天娱一哥。
一个选择离开，却被雪藏至今。
那是一段特别纯粹的青春记忆。
回过头看，不仅是岁月沉淀的力量，还有纯真的热爱带来的感动。
反观如今，骚操作不断，八卦比实力生猛，“作假““做戏”的评价不绝于耳。
派爷有时候甚至怀疑在看《甄嬛传》。
古早选秀的重量，现在的选秀，已经不能带来了。
可能，随着镜头移开，就开始直线贬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