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俐演的郎平,这个细节就让所有人佩服!(组图)

巩俐不愧是巩俐。

陈可辛执导的《中国女排》开拍中,成龙特意过去探班,但吸引所有人眼球的都不是他们,而是穿行在人群里的“郎平”。

巩俐扮演的郎平。

红白色队服,短头发,一副眼镜,服化道就这么简单却神似。

亮点在手中夹的笔,这是郎平的经典动作之一。

巩俐几乎复刻了郎平的“态”,脖子前倾,背微伛偻,高个子的通病;整个人身体后倾,郎平的身体习惯。

加之行动时的耸肩,譬如转身时肩膀不动,抓取了184的郎平颤颤巍巍的高个感。巩俐把这些肢体语言融于日常,自然里没有一丝匠气。

这就是巩俐的水准,张艺谋用八个字评价:炉火纯青,收放自如。

巩俐塑造角色,神态往往是她表演的第一关。

《归来》里的冯婉瑜,一个被时代捉弄的女人。丈夫被抓去劳改一走17年,她和女儿丹丹活得战战兢兢,陆焉识回来了,她却患上了失忆症。

巩俐要演的“态”就有两种,一个是老态,另一个是“病态”。

低头看信的时候看不清字,佝着背离纸越来越近;行动总是慢一帧般的迟缓,但拿起擀面杖又熟练和有劲。这是正常的老态。

老,还老在眼神,丹丹的眼是20岁的火把,冒着火星,巩俐眼里和脸上却添有许多的灰暗和苦涩,也是冯婉瑜本应有的表情。

另一个是病态,是她明明坐在椅子上,也依然让人看出了身体的虚浮。

失忆症说白了就是在某些片刻的痴傻。与陆焉识相见不相识,每月5号举着板子去接人的痴;

被梦魇里的方师傅折磨,大叫着把人全轰走的疯;

以及丹丹特意借了主角“吴清华”的舞蹈服,要圆当年礼堂里她不来的缺憾,她却看不懂舞也看不懂女儿的傻。说,“(跳)战士也挺好。”

这个笑是全片最淳朴、最明亮却也最病态的一个。她眼光近在咫尺,就在你眼前,你却不知道她把自己丢到哪去了,而且她好像永远回不来了。

到了《艺妓回忆录》里,巩俐又像浮世绘里走出来的人。

高傲、华丽、风尘。

艺伎的仪态并不好修习,初桃更是最当红的艺伎,风情是顶级的。她眼花缭乱的扇子手法,巩俐连续5个月,每天扔2000下练习。

与小百合出道之日对上,初桃出手教训时的扔扇子,其实最妙的是收扇的细节。利落地收在身侧配上我天下第一的脸,真是“神采啊”。

谋女郎比之各家女郎,脸上的故事感是无人能及的。所以谋女郎好似戏路宽广,续航能力更强。

像巩俐,演村妇、名媛、贵妃、老人、教练,几乎百无禁忌。这其中通用的是她的眼神戏。

好演员的眼睛一定是会说话的。

《艺妓回忆录》里,初桃被和田夫人发现跟男人偷情,在雨中命令她不许再跟那人见面,而且永远也不会。初桃雨中落泪的情绪,能撕开好几种层次。

羞愤、无力、被爱辜负、自我裁决、憎恶........都和那颗将落未落的泪珠交缠在一起。一场哭戏展现的人物性格,抵得上5集电视剧啰嗦的铺垫。

而往往这时,台词戏以精为美。

《归来》里开头,陈道明和巩俐隔门不相见,不是想见,是不敢。开了门,就犯了政治错误,女儿跳不了吴清华;不开门,这17年没见的人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见。冯婉瑜内心做着剧烈的斗争,从听到敲门声的第一刻,就心慌了。

这慌的直接表现是,她的眼神和门外的动静严丝合缝地牵动。

听到声音,转身,是久旱逢甘霖。但听到第二次敲门,偏背过了身。

陆焉识尝试转动门把,她立马转身,眼睛死死盯着门口。没有声音了,终于走过去却看到了门脚下递进来的小纸条,神情里已经有懊悔了。

看完谁能不说一句,巩俐太会了。

这样的故事感,是巩俐出道之初在张艺谋电影叙事里打磨的,也是后来的她主动挑选的。

好莱坞曾有橄榄枝递给巩俐,让她演一个戏份颇多的女角色,她看过剧本却只有四个字:太简单了。

身为演员,巩俐太知道这“故事感”多珍贵。

张艺谋在《归来》的采访很骄傲地说,电影里冯婉瑜要在牌子上写“陆焉识”的点子是巩俐提的,这是编辑水平的提案!看过电影的知道它有多关键,几乎串联了后半段的剧情。

毛笔字,有中国味道,还能始终让冯婉瑜曾是高级知识分子的身份高亮,主角被年代打压下的心酸感一下变直观。

这一点跟陈道明有对应,他去为冯婉瑜求医问药,结果“déjà vu(似曾相识)”这个法国词汇,他比医生读得标准。

最后雪地陆焉识手着举着自己的牌子,陪冯婉瑜一起来接陆焉识,这牌子完成了一个完整的悲剧的闭环。

巩俐这样的编剧意识,翻过来就是对于角色理解的透彻和刻骨,也是顶级女演员的格局。这格局让张艺谋为之骄傲,他们这一代人太知道讲好一个故事多重要。

在千万的特效制作费里,在百亿膨胀的票房数据里,在美轮美奂用钱留住的画面里,一个好故事好像越来越贬值了。

巩俐在人群之中,一定时常被前呼后拥,身上却很少有喧嚣感。

在《中国女排》的拍摄前期,她跟着女排在前线观摩,坐下台下一边看一边记笔记,充满对角色的敬畏心。

这是在督促与进取之间的敬畏,也是繁华与简朴之间的静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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