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前段时间，62岁的邓婕现身北京长安大戏院看戏。
网友见到照片后纷纷评论：“头发花白显沧桑，荧屏最美的王熙凤老了”。
《红楼梦》距离首播，已经30多年了。
当年的邓婕才20出头，但她演活了那个气场强大、精明泼辣、掐尖要强的王熙凤。
鲁豫曾问过邓婕，现实中的性格和王熙凤有什么区别。
邓婕说完全相反：
“绝对是两个人，我是长得看着厉害，但其实性格并不是那样。”
现实中的邓婕，原来并不是戏中的“凤辣子”。
02
邓婕60大寿时，丈夫张国立带着欣赏和敬佩说：
“回顾人生，你每个阶段都活出了自己的精彩。”
话轻意不轻，邓婕的每一段人生都可圈可点。
早年在川剧院时，她是鼎鼎有名的当家花旦。
欧阳奋强曾看过邓婕的舞台剧《红娘》，当时就惊为天人：
“俏丽的扮相、流畅的表演、娴熟的演技，看得我目瞪口呆。”
拍《红楼梦》时，她塑造“王熙凤”至今无人能超越，并斩获飞天奖、金鹰奖最佳女配角奖。
有人说，87版《红楼梦》似乎有个定律，很多演员的路始于此，但也止于此。
“林妹妹”陈晓旭就说过：
“不知我演的太好还是太不好了，从此之后我的路就被封闭了。”
似乎的确如此：
陈晓旭无法超越黛玉，转行下海经商；
欧阳奋强做了导演，得过飞天奖金鹰奖，但观众仍只记得贾宝玉；
“宝钗”张莉出国留学、投资房地产，鲜有音讯；
“俏晴雯”安雯嫁人，丈夫苏越狱中病逝后，复出拍戏，却难以重现晴雯的风采。
只有邓婕是个例外。
她的脚步没有止于大观园。
1994年，邓婕饰演了《宰相刘罗锅》的刘墉夫人霞儿。
“凤姐”的泼辣霸道已被她改写，成功塑造温柔善良的刘夫人。
凭借刘夫人一角，她再获金鹰奖最佳女配角奖。
1996年，她出演《康熙微服私访记》里美丽大方、智慧过人的宜妃娘娘。
当时编剧邹静之说：
“康熙最宠爱的妃子，就应该是邓老师这样。”
《康熙微服私访记》收视率高、口碑好，拍了三部续集。
年过四十的邓婕与当年蒋勤勤、赵薇、陶虹等“小花”相比，依旧娇俏，风韵不减，还获得首届中国电视艺术双十佳最受欢迎演员奖。
从第二部开始，张国立兼任导演，邓婕开始做制片人。
此后，邓婕从台前转到幕后，做制片人、搞管理，专心经营张国立开的影视公司。
张国立执导并主演的电视剧《我这一辈子》《五月槐花香》等，邓婕都是制片人。
偶尔拍戏，也只“花落张国立”，不是在张国立执导的剧中出现，就是和张国立一起演电视剧。
《我这一辈子中》的瑞子。
《五月槐花香》中的茹秋兰。
《你是我爱人》中的蔺海丽。
《布衣天子》中的大梅。
或打响婚姻保卫战的中年女人，或沦落到凡间的格格、或以利换情的豪门寡妇，都有血有肉，接地气。
03
邓婕从“身骑白马走三关”到“改换素衣做羹汤”，是从婚后开始转变的。
邓婕和张国立因拍戏结缘，在此之前，两人都有过一段婚姻。
关于他们的感情，外界说法不一。
有人说两人1988年拍《死水微澜》时相识；
也有人说他们认识时张国立并没有办妥离婚手续。
皆是陈年旧事。
当时邓婕已是红遍全国的凤姐，而张国立只是一个戏红人不红的话剧演员。
两人积蓄不多，婚后租房当了北漂。
当时媒体介绍张国立会冠以“邓婕丈夫”的称呼，谁都不理解为什么邓婕要“下嫁”。
而邓婕给出的理由很实在：
“两人在一起就是要情投意合。你喜欢他，对他感觉好，别的什么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没几年，张国立凭借《宰相刘罗锅》《康熙微服私访记》等剧名利双收，从演员成功转型成导演，成立了自己的影视公司。
邓婕则做制片人，专心经营夫妻店。
与陈凯歌陈红夫妇持续的“齐头并进”不同，邓婕的产量不高，可以说是名副其实地“退二线”：
2005年后没有做制片人，直到今年监制了电影《边走边唱》；
2011年演完《你是我爱人》后便没有拍戏，连客串都少见；
即便有剧本找她，也基本一口拒绝，因为不想紧锣密鼓地拍戏了。
（总觉得难以相信，“凤辣子”能说出“害怕”二字）
媒体称她为“张国立夫人”，但她并不介意，享受低调幸福的状态：
“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好，我之前很辛苦，没有背景打拼到现在，张国立现在也不错了，有这个条件了，我很享受这种状态。”
杨澜曾问她如何转变心态，她特别自然地说：
“我认为家庭主妇是一个职业，而且是一个相当难的职业，比那种单纯的做办公室或者当演员更难。”
这是真的。
对于她来说，家庭是比剧组更复杂的“片场”。
邓婕没有生育，领养了一对儿女，对此外界众说纷纭。
多数的说法是张国立和前妻有协议，只生育张默一个；
也有人说邓婕爱屋及乌，为了顾及张默的感受；
甚至还有一种说法：邓婕提出过要孩子，张国立说如果实在寂寞，就养条狗吧。
而邓婕也没能逃过“后妈难当”定律。
张默十几岁时就跟随张国立和邓婕拍戏，可谓朝夕相处。
（《康熙微服私访记》《龙非龙凤非凤》《我这一辈子》等剧，都是一家三口出演）
后来张国立的事业做大，无暇顾及家庭，邓婕独自承担照顾张默的责任。
张默叛逆的个性让邓婕操碎了心，她形容张默是一颗“定时炸弹”。
从2003年到2014年的十多年间，张默先后被曝出殴打女友、涉嫌吸毒、二次复吸、容留他人吸毒等负面新闻。
每次都是张国立公开致歉、邓婕沉默相伴。
很多人替邓婕感到不值。
直到2015年张默获释后，舆论轰炸才告一段落。
而让人欣慰的是——
2017年，张国立在邓婕的60岁生日宴上，亲自朗读为她写的信，当众感谢她，情真意切。
张默也公开表示与邓婕的感情“超越了血液”。
去年，张国立借《王牌对王牌》节目为邓婕补办婚礼。
穿上婚纱的邓婕，笑意款款。
主持人问结婚30年办婚礼穿婚纱的心情，她说了意味深长的四个字：
“无以言表。”
04
前不久，邓婕担任监制的电影未上映先获奖。
电影《活着唱着》在戛纳导演双周首映后，全场观众起立鼓掌十分钟。
随后又在上海国际电影节斩获亚洲新人奖最佳影片和最佳女演员双奖项。
网友纷纷赞她“不忘初心、厚积薄发”。
更佩服她是红楼演员中演艺道路最深远的一个。
像她这样的女人，岁月不复红颜旧，但她始终清楚自己要什么。
婚后从台前转到幕后，甘当贤内助的的女明星不在少数。“第一古典美人”蒋勤勤，嫁给陈建斌后安心相夫教子；前TVB一姐关咏荷，现在成为“影帝张家辉太太”；高学历港姐郭蔼明，活成了“刘青云背后的女人”……
她们曾经都凭实力成就自己，现在也有胸怀做男人背后的女人。
人生是一场求仁得仁。
每个女人的归宿，都是一系列选择的结果。
“凡鸟偏从末世来，都知爱慕此生才。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
这是《红楼梦》里王熙凤的判词。
而邓婕没有掉入这个命运。
或者说，她从无可能将自己置于这种命运。
芳华逝去，经典永存。
62岁的邓婕，没有成为赵雅芝式的不老女神，却在“王熙凤”之外，让我们看到了另一种真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