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经的神级AV女优 英雄末路 美人迟暮(组图)

欲望与性,似乎永远都是难登大雅之堂的东西。

但是在日本不一样,这里的成人色情行业非常发达,几乎在任何一个大中型城市都有红灯区,这带来的直接经济效益,甚至达到了600亿美元。

普通人无论是在街边24小时常开的便利店,还是繁华热闹的东京街头, 都能买到成人杂志影片,或者享受到身穿JK服装的女生服务。

而AV女优,作为资本重重包装下的消费品,也被光明正大地摆在橱窗里供人挑选。

放在国内,这个消费价值最高的商品,也许是苍井空。

从去年找到新男友结婚开始,到前几天宣布怀了双胞胎,她在网上发布的每一条消息,都会引起极大的关注,频繁的上热搜。

人们看苍井空步入人间烟火,沾上了活人气息,就像隔岸观火,总觉得这是极度不可思议的事情。

有人称她是“德艺双馨的表演艺术家”,有人在她的微博底下飙脏话,提及以前的成人作品,企图让所有人想起苍井空的过去。

然而争议之下的,只是云淡风轻,网上的苍井空,恩爱照样秀,自拍照样发,就像从来都没听过那些言论。

其实她在18岁那年,就准备好承受这一切了。

那时苍井空站在潮流地区,东京的涩谷街头,一眼就被AV事务所的星探看中。

就像苍井空在无数个场合提到的那样,她曾经是个很普通的女孩,如果没有这个机会,她会像自己的母亲一样,23岁结婚,24岁生子,过着庸常的人生直到去世。

可她是那种,在整个社会提倡女性应当“相夫教子”的坏境下,有点儿野心的人,即使考到了能去幼儿园工作的保育证,也因为没有前途放弃了。

她见识到了所有日本女性共同的命运,成家、生子、照顾丈夫,18岁的苍井空站在岔路口上,正好看到了其中一条路的尽头,于是她决定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在下定决心之后,一切都顺理成章。

男友不愿意让苍井空做女优,于是她直接分手,父母那边则是叫了朋友沟通,也许是身为同性别的理解,母亲也支持了她,于是再也没有人反对。

此后,苍井空的身上多了很多标签。

人们最常见的形容词“童颜巨乳”、“可爱阳光”、“永远面带微笑”,以色彩斑斓的字体形式,印刷在DVD的包装袋上。

在影片里,她扮演了不同的角色,可在拍摄期间的苦恼,她却从未在公众面前说过。

南都娱乐在2010采访苍井空,问她有没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她回答了一句“我都忘了”。

无论是谁都能想象的到,女优会面临这样的时刻:摄像机前,男性意味不明的笑容,以及旁观者在背后的嘲讽,但是这些东西对她来说仿佛不存在。

虽然苍井空已经满足了日本父系社会下,男性对于女人的所有想象,清纯外表与完美身材形成对比, 构造出了如大和抚子一样的女性:温柔、敦厚、善良、阳光、清纯与妩媚。

苍井空成为日本《Video Boy》杂志年度性感女艺人第1名,是2005年日本互联网搜寻排名女性搜寻对象的第2名,还赢得了“最优秀女优赏”。

但是日本社会矛盾重重,即使成人行业合法,大多数女性做AV女优,也只是江湖救急,来捞一把钱就迅速撤走,以免被家人发现。

如果暴露,那意味着她们与丈夫、父母成为仇家,在谩骂与嘲讽之下,双方几乎无法和解,她们的生活也会从此崩塌。

在很多人眼里,成人片女主角,本身就是侮辱与堕落的代名词,而在AV事务所眼里,成人片女主角,则意味着源源不断的金钱。

自1982年开始,日本第一部超畅销AV总销量达到了13万盒,给社长带来百万日元的利润开始,就意味着无论是谁,只要进了女优圈,恐怕就难以出去了。

(图源于新京报)

屈从于资本逻辑下,只要成了名,女忧们就拥有普通人难以想象的薪资,可是她们也受此控制,很可能即使未来隐退了,也无法挣脱心魔。

在苍井空之前,著名女优饭岛爱曾红极一时,作为神级女优,她是上个世纪60、70、80年代男性眼中欲望的化身。

在周华健的专辑中有这样的歌词:我梦见和饭岛爱一起晚餐/梦中的餐厅灯光太昏暗/我遍寻不着那蓝色的小药丸。

渣男许志安在2003年,还发过歌曲《饭岛爱世界》,里面写:全世界说爱上饭岛不是爱/银幕电视看错甚么都有害。

当年饭岛爱大火,名声响亮到即使现在也有所耳闻,可就在2008年的平安夜,35岁的饭岛爱在家中因病去世,一个星期后才被人发现尸体。

那时她已经贫困交加,患上了严重的肾病、背部疼痛、肺炎、膀胱炎等疾病。

饭岛爱生前在孤独中默默死去,在葬礼上,却有无数人说她是“日本的梦露”、“天妒红颜”。

其实这些不算是什么好词,“红颜”确实美,但也意味着失控的命运。

饭岛爱下海拍片是被逼的,从小父亲非打即骂,经常以“别人家的孩子怎样”来数落她,她跟父母之间的对话从来都没正常过,几乎都是在饭桌上以审问的形式完成。

她从13岁起就决定反叛自己的人生。

她再也不要像父亲勒令自己读的伟大女性传记里写的那样,活得如同光明正大的谎言,她最羡慕的人,是在站在红灯区接客的女性,因为活得真实。

于是她不断地在男性身上寻求温暖。

找的第一个男友,因为吸毒被抓, 去第二个男友家寻求帮助,却在见面第一天就被强暴,第三个男友身份是牛郎,只是为了利用她赚钱才答应跟她在一起,而第四个男友在欺骗她后离开,饭岛爱当时怀着孕,只能自己去医院做手术放弃孩子。

在这几段恋情中, 饭岛爱从一个叛逆少女,阶层不断往下滑落,接着因为债务沦为女优,即使后来想要转型,也总是被人扒出黑历史,似乎永远都无法出头。

饭岛爱在去世之前,在博客里说:我经常感到孤单和空虚,我想我无法一个人过完一辈子,老实说我真的很寂寞,我讨厌独自一人,只能把枕头夹在大腿中间哭泣。

她想要把脱下去的衣服一件件穿回来,但很可惜都失败了,她的死因不仅是疾病,更是源于孤独以及童年的阴影。

相反苍井空就好过很多,面对辱骂从来不听,有人在评论里给她发拍过的成人片名字,她也当做没看见。

她一个人在片场学中文,然后转型来到中国,参加活动写书法,给玉树地震捐款,在微博上有了千万级粉丝,当年的韩寒、和菜头都第一时间关注了她。

2017年1月,苍井空正式宣布退引。

在这之前她想要转型演员,可折腾出的水花很小,大家还是记得她的女优身份。

后来她干脆恋爱、结婚,找了个“没钱,不帅,但能接受我的过去”的男友,前几天又因为发布孕期照片火了一把,很多人都说她是个对以往极度坦荡真诚的人。

现在的她,把人生过的平稳顺遂,多少有些奇妙,因为天知道,在表面的安稳背后有多少暗潮涌动。

女优纱仓真奈写过一本书《女优的告白》,对日本女优用了一个“最低”的形容词,这在日文语境内是“最差劲”、“肮脏”的意思。

大家遮遮掩掩,却无法掩盖对女优的好奇,除了去商店买回碟片外,就是关注跟女优有关的作品,纱仓真奈写的书拍成了电影《最低》,她本人担任了编剧,销量不错。

她想通过这些作品跟人说:性,不是件肮脏的事情,女优,更不是个肮脏的职业。

但是从事这个行业,肯定会对自己产生影响,在纱仓真奈这里,就是她认为:“不会期待有人爱我,我也没有喜欢的人。”

前段时间有个热门事件,说某位日本女艺人,举行了一场新概念婚礼,当时她自己挑了个戒指、穿着婚纱走进教堂,听着牧师的问题:“你会永远爱自己,发誓不管是健康还是疾病,都会好好爱自己吗?”

这位女艺人就是纱仓真奈,当时她同意了牧师的问题,回答:“我发誓!”

纱仓真奈给自己找到的未来,是不对任何人抱有期待。

千年前受了情伤,躲在咸宜观里当道士的唐代女诗人鱼玄机也是这样,在想起前男友时,她说着:“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然后在道馆里寻欢作乐接客。

人们常说世上最惨的,莫过于英雄末路,美人迟暮,其实这些人曾经光鲜过,还不算什么。

女优们从千年前到现在,前路都不怎么好走,末路也显得更惨淡一些。

在日本,很多下海拍片的女性几乎上不了岸,很多女优到了后期,多半是在某家风俗店继续干活,如果能找到出路,实在是聪明又幸运。

这些摆在橱窗里的女人,被本国人排斥,也被外国人误解,她们出卖姿色,被尽情消费,打上了数不清的标签,顺从于日本社会的父系权力,还讨不了好处。

她们在给家人带来利益,给本国创造了经济的同时,未来却被牺牲掉在虚无与孤独里,这才是最悲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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