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化名人高晓松曾经说过:“我们本身并不是能歌善舞的民族,也不大量出产歌舞的人才。”但纵观今天的中国娱乐市场,多少男偶像在台上劲歌热舞,似乎都在回应高晓松那番妄自菲薄的言论。
只是,“小鲜肉”的舞步除了带来流量,也带来了争议。中国女演员袁立在新浪微博发帖批评部分年轻男艺人的跳舞动作有性暗示的嫌疑,只适合出现在“夜店的舞台上”,她呼吁“这样的‘鲜肉’应该和影视演员区分开来”,因为两者混为一谈的话,“叫四年学习戏剧表演的学生、演员们情何以堪”。
被批评的舞步在中国互联网上被称为“顶胯舞”,伴以“舔唇”和“扭腰”等动作。若舞者是女性,类似动作是绝不可能出现在中国的任何一档节目里的。匪夷所思的是,“小鲜肉”却能大张旗鼓地做出如此大尺度的动作,不仅如此,在某些片段里,摄影师的镜头还拍下了女观众们疯狂的表情,台上台下“一唱一和”,确实是中国电视史上一道独特的景观。
有人说,这个动作最早来源于没过已故男星迈克尔·杰克逊(Michael Jackson)的舞台表演,经过韩国和日本这些东亚偶像们的进一步“改良”,才有了今天更富挑逗意味的“顶胯舞”。
中国女演员袁立一向以敢怒敢言的网络公众形象示人(图源:VCG)
中国“小鲜肉”屡受争议,袁立批评他们的舞步有性暗示嫌疑(图源:VCG)
杰克逊曾经为自己的这个颇受争议的舞步辩解,“这是一种自然流露的行为”。对标这种说法,有网民认为袁立的说法过于苛刻,称“顶胯是舞蹈需要”。另一部分网民对该说法并不认可,所谓“舞蹈需要”着实不雅。
“不雅”固然不能登上大雅之堂,只是,在舞蹈艺术概论以及舞蹈相关的理论书籍中,这种具有“性暗示”的舞蹈是一种合理的存在。在一份已被流出的中国某舞蹈学院的艺术概论考试答卷中,答题者的答案似乎也说明了中国的艺术院校是承认舞蹈的起源有“性爱一说”:“在关于人类如何创造舞蹈的论述中,有很多学说,比如表情说、交流说、模仿说、巫术说、游戏说、性爱说、劳动说……等等。”
不过,问题的标准答案却是:“中国许多舞蹈史论工作者更倾向于‘劳动综合论’,即承认舞蹈有多种起源的可能,但因为劳动是人类的第一需要(性爱仅为第二),所以舞蹈主要起源于劳动。”这大概也是袁立之所以提出反对的原因:即便舞蹈本身含有“性”的暗示,但它首要的任务应该是歌颂劳动,它的功能应该是“去性”的。
但这有可能是她的一家之言。“一千个观众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在很多人看似稀松平常的事有时候确实会让另一群人侧目。正如有美国文化评论家Marina Harss在《纽约时报》(The New York Times)里发表评论,认为《红色娘子军》极具“性暗示”一样:“在中国,女人的脚非常特殊,有强烈的性暗示,这个观念和芭蕾中足尖姿势特殊的美结合起来,让人感觉优美”。
但试问那些在中国看过《红色娘子军》的人真的会觉得那是一种诱惑吗?答案可能还是那句话:一千个观众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不管怎样,“顶胯舞”引起了争议,在连男艺人戴耳环都被打上马赛克的中国荧屏里,这些舔唇、扭腰和顶胯的男孩子为何还能收获“万千宠爱”,活跃于舞台上?也许袁立给中国的有关部门出了一道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