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榜!最新全国100强城市排行 哪些城市提升最猛?

城市竞争,不进则退。

01

我国共有330多个地级市、2800多个县区,百强市堪称其中的佼佼者。

随着各地统计公报陆续对外发布,最新全国GDP百强城市终于揭晓。

作为大国,我国地域广阔,资源禀赋不一,区域经济差距是显而易见的存在,既有富可敌省的经济大市,也有人口不足50万的普通地市。

作为第一梯队的十强城市,总体格局保持不变,南京仍为守门员。

“十强城市”往往都是省域经济的佼佼者,代表着各自区域的天花板,要么是直辖市,要么是省会城市或计划单列市。

与前一年相比,广州反超重庆,重回GDP第四城之位;而杭州反超武汉,两城形成你追我赶之势。

南京自从2020年赶超天津,一直都稳居全国第10位,但近年来不仅天津再次发起挑战,就连宁波、青岛也形成追赶之势。

作为第二梯队的万亿城市,从24席扩容到26席,山东烟台、江苏常州成功晋级。

26座万亿城市,仍旧集中于经济大省,南北差距、东西差距仍旧存在。

从南北分布来看,南方共有19城入围,北方仅有7城,分别是北京、天津、青岛、郑州、济南、西安、烟台,而山东一省就占了近半壁江山。

从东西分布来看,东部沿海省份占了3/4左右,中部共有武汉、长沙、郑州、合肥4地入围,而西部只有重庆、成都、西安三城,中三角、西三角特征鲜明。

第三梯队,50强俱乐部,守门员从山西太原变成福建漳州,再次上演普通地级市反超省会的名场面。

如果说省会凭借集聚一省的经济产业及教科文卫资源而得以跻身前列,那么在城市能级上稍逊一筹的普通地级市,更多只能靠自产业突围。

50强城市中,接近一半都是普通地级市,这些地市都有一技之长,或者家里有矿,或者不乏主导产业,或者享受到大都市圈的溢出效应。

第四梯队,100强城市的守门员,则从福建龙岩变成安徽阜阳,部分城市由于挤水分而被动跌出百强梯队。

这是城市竞争最为激烈的区间。在3000亿到5000亿元之间,“挤”进了50多座城市,彼此之间的差距多则数十亿元,少则只有几亿元。

即使百强之外的城市,与守门员之间的距离也相差不大。这意味着,百强城市的洗牌仍在持续,没有谁会永久稳固。

02

全国百强市,都分布在哪些省份?

与传统印象一样,百强市主要分布在东部地区,中部其次,西部和东北最少。

从省份分布来看,江苏、山东、广东、浙江各有13市、12市、10市、8市跻身百强。

再加上福建以及京沪,东部7个经济大省占了半壁江山,更占了万亿俱乐部的2/3以上的席位。

所以,国家层面反复强调经济大省要勇挑大梁、要完成财政上缴任务,不是没有道理。

其中,江苏是唯一所有地市都跻身TOP100之列的省份,也是唯一一个所有地市GDP都突破4000亿元的省份,体现了市域经济的相对均衡。

江苏“十三太保”中,GDP总量最低的连云港,超过了新疆、内蒙古、甘肃等地的省会,放在大多数中西部省份,都能跃居第二或第三位。

中部地区,湖北、湖南、河南、江西均有5市入围,而安徽有4市跻身其中,山西只有省会太原一地入选。

这其中令人意外的是江西。一个有着“环万亿GDP城市”戏称的阿卡林省,百强市数量竟然超过网红大省安徽,与其区域经济相对均衡、省会大而不强的格局不无关系。

与往年相比,河南百强市数量有所减少,这背后与统计数据终核调整不无关系,部分省份终核GDP遭遇明显调降,由此跌出百强之列。

西部地区,各省的百强市普遍不多,四川、内蒙古各自有3城入围,陕西、云南、贵州都是2城。

这些地方多数都是“省会+副中心城市”或“省会+资源型城市”的组合。由于强省会林立,地级市要想突围,必然得有特色产业作为支撑。

四川是前者,成都与绵阳、宜宾;内蒙古、陕西等地都是后者,呼和浩特与鄂尔多斯、包头,西安与榆林。

东北三省,一共只有4市跻身百强,包括大连、沈阳、长春、哈尔滨,正是大名鼎鼎的“东北F4”。

4座城市都是副省级市,要么是省会要么是计划单列市。这意味着,东北40多个普通地级市,无一入围百强之列。

在中国七大地理分区中,东北仍旧是唯一没有万亿GDP城市的地区,也是百强城市最少的地区。

东北何以突围,任重道远。

03

广东百强市,为何没有江苏山东多?

广东只有10个百强市,而江苏、山东分别坐拥13个和11个。

作为中国经济第一大省,广东经济总量遥遥领先,却只有不到一半的地市跻身百强之列。

这背后,既有区划因素,也不乏粤东西北与珠三角差距的客观现实。

其一,广东下辖21个地市,区划之多,与四川并列全国第一,形成了摊薄效应。

与之对比,江苏、浙江分别下设13个、11个地市,而同为人口大省的山东与河南各自有16个、17个设区市。

作为全国人口第一大省,广东虽然坐拥广深两个准2000万人口大市,但却存在7个人口不足300万的小市。(参阅《中国人口第一大省,回来了》)

区划过于分散,自然导致部分地市经济总量不高。所以,这些年,呼吁汕揭潮三市、珠中江合并的声音不绝于耳。

其二,粤东西北与珠三角的经济差距,是客观事实,但也是未来广东经济增长的空间所在。

珠三角可谓群星闪耀,一个仅5万多平方公里的地方,云集了广深佛莞四个万亿城市和2万亿工业强市。

无论是经济发达程度,还是城市化率、城市群成熟度,在全国都是首屈一指,这在《全球最大的“超级城市”,呼之欲出》一文有详细论述。

然而,粤东西北却没有独当一面的经济大市,多个地市人均GDP更是低于全国平均水平,这背后的原因有地理因素,也有历史路径因素,也与分工不同有关。

当前,广东正在力图扭转这一局面。

一方面,广东推进“百县千镇万村高质量发展工程”,在粤东西北地区打造一批强县强镇。

另一方面,广东也在提出支持珠三角各市在粤东粤西粤北地区探索布局建设“飞地经济”,支持粤东粤西粤北各市在珠三角地区设立“反向飞地”,通过财政、产业双转移带动区域发展。

未来,广东的万亿城市俱乐部有望继续扩容,而百强市数量同样有望继续扩张。

04

哪些省会,未能跻身50强之列?

根据《中国城市大变局》一书,省会,集一省行政、产业、教育、科技、文化、医疗等资源为一体,历来都是一省的经济产业重镇。

省会强则全省强。省会在全国城市矩阵中的位次,可以管窥一个省份在全国区域经济中的位置。

目前,我国内地共有27个省会/首府,万亿GDP成员不在少数,但也有部分止步于50强之外,不及普通地级市。

据统计,2023年,共有11个省会/首府名列50强之外:太原、哈尔滨、南宁、贵阳、乌鲁木齐、兰州、呼和浩特、银川、海口、西宁、拉萨。

这些省会,多数位于西部地区,由于地理环境、发展空间所限,所在省份本身经济体量就不大,省会即使能集全省资源于一身,但规模也必然受限。

有些省会,曾经位居前列,但由于一众地级市的崛起,而被挤出了50强俱乐部,太原、哈尔滨等都属此列。

在东北极为高光的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哈尔滨曾是TOP20城市,如今虽然借助网红城市重新火了一把,但经济实力早已不同于过去,一直在50强门槛徘徊。

太原则是前几年50强俱乐部的守门员,但随着陕西榆林、内蒙古鄂尔多斯等资源型城市的狂飙突进,被后浪给挤了出去。

南宁、贵阳、兰州等地,虽然都是所在省份的经济第一城,但与潍坊、盐城、台州等普通地级市相比,仍有距离。

所以,这几年,中西部省份纷纷将“强省会”作为突围之道,从中部的南昌,到西部的贵阳、南宁、兰州等地,无不如此。

作为新晋网红省份,甘肃甚至喊出了“里里外外都要支持兰州”的口号,将强省会拔高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的确,发达地区才有谈论多中心的资格,欠发达省份离不开强省会。

05

哪些城市经济位次提升最猛?

过去一年,内蒙古呼和浩特、包头分别上升10名、9名,四川宜宾上升9名,成为城市竞争的最大赢家。

事实上,这不是内蒙古相关地市第一次晋级,加上一路跃升到50强的鄂尔多斯,内蒙古F3过去几年排名集体狂飙。

能源经济的盛宴,是最大助推因素。

内蒙古是典型的资源型省份,鄂尔多斯原煤产量全国第一,包头则有“稀土之都”的称号,就连首府呼和浩特的工业,与能源产业也息息相关。

与山西等资源型大省不同的是,内蒙古在传统能源之外,又成了新能源的热土,带来第二增长极。

内蒙古风光水电资源丰富,发展新能源有着先天优势,而借助新能源布局切入制造产业链,也是顺理成章。

数据显示,2023年,内蒙古新能源全产业链增加值增长16.1%,风光氢储装备制造业产值达到2762亿元,呼包鄂通4个基地占比达到80%,风电装机量全国第一,而总发电量和外送电量同样位居全国之首。

四川宜宾,但短短两年GDP位次从全国第98位窜升到第86位,成为四川最亮眼的明星。

宜宾虽然也是老工业基地,但这一次城市晋级依靠的不是资源产业,而是制造业。(参阅《长江第一城,为何这么猛》)

更关键的是,对宜宾经济拉动最大的不是“一黑一白”的传统工业,而是以“一蓝一绿”为代表的新兴产业。

一黑一白,说的是煤炭和白酒,五粮液的威名可谓无人不知;一蓝一绿,指的是数字经济和新能源产业。

如今,宜宾已拥有白酒、动力电池两大千亿级产业,光伏、数字经济正在迈向千亿级,形成了主导产业、传统产业和未来产业齐头并进的新格局。

宜宾等地经济的壮大,有助于打破成都一城独大的格局,为四川培育更多的增长极。

06

未来,哪些城市或将脱颖而出?

在《中国城市大变局》一书中,我总结了中国未来城市竞争的八大趋势。

北上广深地位稳固、经济重心持续南移、一省一城、中小城市鹤岗化、陆权复兴、大城大圈、抢人白热化、楼市超级分化。

从重要时间节点来看,1978年之前,重工业城市一枝独秀,东北与中西部工业重镇强者恒强;

1980年代以来,改革开放释放出巨大的制度红利,东部地区乘势而上,沿海贸易城市一飞冲天;

2000年之后,西部大开发、中部崛起等战略横空出世,开始重塑区域格局;

2010年代,大投资大基建集体上马,消费升级促进内需崛起,中西部强省会突飞猛进;

2020年代,随着新型城镇化步入新阶段,城市竞争从传统的单打独斗,变成都市圈、城市群之间的较量,大城大圈改写了区域竞争模式。

而新一轮科技革命,正在重塑区域产业格局。以新能源汽车能为代表的新兴支柱产业正在崛起,搅动地方竞争格局。

所以,在新的变局之下,部分沿海工业强市或将不复以往高光,而内陆强省会有望崛起,而抓住了新一轮产业革命的城市,或将集体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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