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80、90年代 ,中国摇滚就是我的命!”(组图)

1989年,崔健推出《新长征路上的摇滚》,至今已经过去了整整30年。

30年前,崔健是中国摇滚的先锋人物,“新长征”磁带开卖的那天,被排队的人群抢购一空。

30年后,他经常说的一句话是,“我的新专辑已经没人听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所谓的摇滚黄金时代,如今只留下了一个苍老的背影。

今天我们在此回忆久远的声音和身影,并以此怀念,曾经高唱着“光荣与梦想”的八九十年代。

那些花儿,他们在哪里呀,他们都老了吧。

01

激情又充满诗意的八十年代,人们痴迷地追求知识、追求艺术创作。舞蹈、音乐等娱乐内容,更是人们表达自我、彰显个性的方式。

中国大陆的摇滚乐,便在这样的环境下应运而生。

1986年5月9日晚,北京工人体育馆。

一个身背吉他、头发蓬乱、裤管一高一低的青年,对着全场1万多名观众呐喊出了一首《一无所有》。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

这一喊如同平地一声雷,让台下观众瞬间沸腾,键盘手梁和平回忆:我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人们需要这一声呐喊,那是冲锋号的声音。

那年崔健只有24岁,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登台演出。

自此,中国第一位摇滚歌手正式诞生了,1986年也成了中国摇滚乐元年。

在崔健的影响下,一批年轻人纷纷加入到摇滚乐的洪流中,用叛逆、愤怒呐喊出他们对自由与生活、爱情与理想的态度。

还在部队做文艺兵的许巍,听到崔健的一声呐喊,整个人都亢奋了:原来歌还能这么唱!

于是,和所有想要表达自我的年轻人一样,许巍也买了一把吉他。在他最迷茫,抑郁症最严重的时候,是摇滚支撑着他走下去的。

多年后,他和崔健作为流行乐界仅有的二位作者,其作品被文学专家选入《中国当代诗歌文选》。


1994年的许巍

还在央视做主持人的蔚华,直接改行组建了呼吸乐队并担任主唱,曾经引起了一阵轰动。

放在今天,如果你听说某央视著名女主播突然辞职搞摇滚,可能会以为是个假新闻。

但在那个年代,人们对摇滚乐就是那么疯狂。

在这股疯狂的浪潮中,一批优秀的乐队和乐手纷纷涌现,黑豹、唐朝、面孔、眼镜蛇,窦唯、丁武、张楚、张炬、高旗、罗琦、老狼、何勇……

张楚早在1988年就以《姐姐》一曲成名,他身上有西北人的豪迈,也有一种忧郁的“诗人气质”。

何勇和崔健一样都在民乐家庭长大,他经常在旁边看崔健的乐队排练,久而久之就对摇滚来了兴趣,决心要做摇滚。

窦唯中学时就痴迷摇滚乐,各种乐器都玩的溜,1988年经人介绍加入黑豹,成为乐队当仁不让的灵魂人物。

这三个人,一诗一酒一散文,日后被人称为“魔岩三杰”。

02

90年代初,台湾音乐人、魔岩唱片创始人张培仁来到北京,看到崔健蒙着眼睛唱了一首《一块红布》,他被震住了。

“在物质匮乏的年代,这群一无所有的北京青年竟然创作了这么好的摇滚乐!”

被打动的张培仁开始积极运作,把窦唯、张楚、何勇聚集到一起,凑齐魔岩三杰。

在他的推动下,黑豹乐队和唐朝乐队加入滚石唱片,《黑豹》和《梦回唐朝》两张专辑横空出世。

黑豹乐队同名专辑《黑豹》卖了150万张,在当时的中国大陆绝无仅有。

那时候的窦唯虽然稚嫩,但他和黑豹创作的《无地自容》却成了不可逾越的经典。

唐朝乐队异军突起,四位长发飘飞的热血青年,以高亢的唱腔和重金属音效崭露头角,首张专辑《梦回唐朝》狂卖200万张。

在没有网购的年代里,在当时不成熟的媒体环境和运作方式下,这个销量堪称奇迹。

中国摇滚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如此火爆的签售场面。


官方出动警察维持秩序

年轻人们以听摇滚乐为荣,他们有的穿着喇叭裤、提着录音机一边听音乐一边排队,买不到专辑不肯离去。

排队的人群中,有一个逃课出来的16岁初中生,他是后来被称为“摇滚圈纪委”的臧鸿飞。

他说,听完《黑豹》和《唐朝》这两张专辑后我就不行了,没法再像以前那样按部就班地生活了。

从臧鸿飞的话里可见当时摇滚乐对年轻人的影响,他们把它当作是娱乐、宣泄甚至是身体的必需品和生活方式:我听摇滚,我爽快,我时髦,我自豪。

为什么他们要听摇滚?

“摇滚让你学会独立思考,不随波逐流;摇滚不虚伪,它让你更真实……”

还有一位歌迷说:因为摇滚是所有音乐类型中,节拍最接近心脏跳动的一种,它提醒你还活着,心还未老!

03

1994年的红磡往事,一直被追随者们津津乐道,以至于很多人忘记了这场演唱会之前发生的许多大事。

1992年,25岁的郑钧在办出国留学签证时,机缘巧合下被红星生产社看中并签了合约,成为郑钧的命运转折点,也是中国摇滚历史性的一次签约。

两年后的1994年,他的首张专辑《赤裸裸》震惊乐坛,横扫中国五十家电台排行榜榜首,专辑里的《回到拉萨》《赤裸裸》《灰姑娘》均广为流传。

有天半夜睡不着,他爬起来写了这首经典的《灰姑娘》,全程只用了5分钟。

“你并不美丽,但是你可爱至极,哎呀灰姑娘,我的灰姑娘”。

虽然不是专辑的主打歌,《灰姑娘》却莫名其妙的成为最火的一首。郑钧唱出了他对爱的追求,也唱出普通人对爱的真诚追求。

“在雅鲁藏布江把我的心洗清,在雪山之颠把我的魂唤醒”。

一首《回到拉萨》为听众们找到一个精神家园,让尘世的心灵被洗清,昏睡的灵魂被唤醒。


1994年,27岁的郑钧登台演唱《赤裸裸》

1993年,苍狼乐队在蒙古成立。你可能没听说过这只乐队,但它的主唱你一定知道,腾格尔。

乐队成立四年后,腾格尔写出了可能是他最好的一首歌,《天堂》。

1994年,汪峰组建鲍家街43号乐队,乐队所有成员均来自中央音乐学院,而“鲍家街43号”也正是中央音乐学院的门牌号。

三年后,他们的同名专辑《鲍家街43号》发布,一首《晚安北京》唱得让人心碎。


1994年,汪峰登台演唱

同时1994年,飞乐队在西安成立,乐队主唱、节奏吉他手、词曲创作人,叫许巍。

许巍在他早期的作品《两天》里唱:

我只有两天 我从没有把握

一天用来出生 一天用来死亡

躁动,悲伤,激情,又迷茫。

这便是那个年代的很多年轻人,他们带着理想主义在八十年代起航,却在转型期的社会里,无可避免地与物质的海洋迎面相撞,在满怀希望又迷茫绝望的矛盾处境中,摇滚乐便成为他们心灵的避难所。

04

回望25年前的1994,那是中国摇滚乐最闪耀的年份。

这一年,四张神级专辑在这一年同时问世,何勇的《垃圾场》,窦唯的《黑梦》,张楚的《孤独的人是可耻的》以及崔健的《红旗下的蛋》。

登上红馆前,何勇接受媒体采访时大放厥词:四大天王中除了张学友其他都是小丑,香港只有娱乐,没有音乐。

他的论调一下子在香港炸开了锅,天王的歌迷们甚至将演唱会的宣传单撕掉。


1994年,何勇在香港街头

当时王菲是窦唯的女朋友,而且又在香港发展,所以她不得不亲自出面自嘲“我也是小丑”,以此来平息争端。

争议声中,也还有一批人是支持何勇的。因为他们觉得,商业化、流行化的香港乐坛被压抑了,少了某些内在的东西。

就这样,大陆摇滚的香港之行未唱先热。所有人都想看看,这批人到底有多厉害。

这一年的12月17日,香港红磡体育馆,被视为中国摇滚历史上的高光时刻。

张培仁这样回忆那个夜晚:“在没有人能预料到的状况下,这场长达三个半小时的演唱会,几乎全程陷入了不可思议的疯狂状态。”

当晚,何勇还没出场,观众已经沸腾了。他一出来,观众全炸了。

这个个头不高、穿着海魂衫、系着红领巾的年轻人,一出场就把当晚的气氛推向高潮。

“我们生活的世界就像一个垃圾场”,“香港的姑娘你们漂亮吗……”

唱嗨了,他打开一瓶矿泉水浇在自己身上,然后顽皮地跳到贝斯手讴歌身上……

与满场奔跑的何勇相比,忧郁的张楚则安静地坐在高凳上,缓缓地吟唱“孤独的人是可耻的”,“上苍保佑吃完了饭的人民……”

张楚是西北人,瘦瘦的长得像个腼腆的孩子,但在歌里又是个吟游诗人,低沉的声音唱的满是孤独。

窦唯当晚穿的是一身黑色西装,加上利落短发,正儿八经的,你根本看不出这是来唱摇滚的人。

可他一开口唱《高级动物》,底下的观众都疯了。

略带沙哑的声音解读人性的弱点,迷幻的曲风里沉吟着那个仿佛没有答案的问题,“幸福在哪里,幸福在哪里……”

尤其是他吹起笛子,气质不能再迷人。和20年后的“油腻大叔”相比,那时的窦唯还是万人迷。

窦唯和女歌迷合影

05

那时候的乐手太疯狂了,那时候的歌迷,更疯狂。

对于香港歌迷来说,没有一场演唱会像这天一样,没有熟知的偶像,没有华丽的服装,甚至没人带哨子和荧光棒,却被一种新的音乐震住了。

“此前观众们在红馆看流行音乐演出都是坐着的,可这回他们坐不住了,站起来兴奋地大喊大叫,毫无保留地发泄情绪,疯了!”

疯狂的人群中,有个人边撕扯自己的衣服边挥手摇摆,让张培仁印象深刻。

这个人,据说是香港演员黄秋生。

那晚很多香港歌手都到场观看,四大天王也到了,得志的何勇还不忘调侃,“受伤的四大天王圣诞快乐。”

演出之前,他们还担心会发生暴乱,魔岩三杰甚至连遗嘱都写好了,万一有什么意外的话,就把这次演出的收入捐给慈善机构。

事实证明他们多虑了,场内虽然发生了一阵“骚乱”,但那是因为他们音乐实在太带劲了。

魔岩三杰唱完,主持人到台下采访王菲,问她窦唯演出怎样。

王菲显然没有做好准备,尴尬地说了一句,“不错。”

1994年也是王菲最得意的年份,她主演了王家卫的《重庆森林》,一年里狂发4张专辑,她最大的烦恼是“太红了”。

但为了爱情,她甘愿放弃了香港的繁华生活,跟随窦唯住在北京的破院子里,搭公共汽车,打公用电话,上公共卫生间,为他洗衣拖地,烧菜做饭。

当时,窦唯赤膊倒痰盂、王菲早晨上公用厕所的镜头被记者拍到,报纸新闻传到香港,所有人都在为王菲喊冤叫屈。

但和所有年轻的爱情一样,王菲在这段感情中义无反顾,爱得自由,爱得摇滚,爱得轰轰烈烈。

06

红馆开唱后,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摇滚最好的时代来了。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没过几年,曾经繁荣一时的摇滚圈轰然倒塌,毫无预兆,让人措手不及。

就像那些花儿,逝的逝,老的老,散的散。

张炬,唐朝乐队创始人兼贝斯手,圈子里人缘最好的一个。

红磡演唱会后不到半年,张炬在驾驶摩托车时遭遇车祸,去世时还没满25岁。

唐朝乐队没了张炬,就像Beyond没了黄家驹,乐队受到重创,此后沉寂了一段很长的时间。

歌迷在张炬的葬礼上痛哭

“老五”刘义军,当时号称亚洲第一吉他手,演出时总是眉飞色舞。

张炬去世不久,老五离队,唐朝的成员几经更换,乐队也再难回到最佳状态,再也没有《梦回唐朝》那样惊世骇俗的作品。

吴珂,曾是做梦乐队的吉他手,长着一张漂亮的脸。张楚还曾嫉妒地说:“当年唯一的日系风格,很洋气。”

然而在1996年前后,他突然谜一样消失了,再也没人见过他。

做梦乐队时期的吴珂和窦唯

张永光,在圈内有“鼓三儿”名号,人称“三哥”,是中国最优秀的鼓手之一,四年前因抑郁症在家中自缢。

三哥曾是崔健的御用鼓手,参与录制了《新长征路上的摇滚》等专辑。

当年老崔的演唱会,全场观众集体从“三儿来一段”喊到“三大爷来一段”,偏要听三哥的solo。

有人感慨说:“一个摇滚乐手再辉煌也不过如此了。”

ado乐队时期的张永光(左一)和崔健(右一)

三哥的纪念会上,轮椅上的梁和平发来一段缅怀视频。

梁和平可是94红磡演唱会上何勇的键盘手啊,被尊称为中国摇滚乐的灵魂人物。

多年后,梁和平不幸出了车祸,导致高位截瘫,只有脖子以上能动……

07

至于“魔岩三杰”,1994年那会儿他们可谓风头真劲,圈粉无数。

只是不久后,何勇因为调侃榜样而被封杀,自闭无言,最严重时甚至进了精神病院。

张楚从1997年发行《造飞机的工厂》后自闭多年,那个曾经在舞台上动情歌唱的摇滚诗人,最后却在言语上选择和世界决裂。

窦唯离开黑豹乐队并带走了王菲,他的离开也让黑豹少了灵性,乐队几度更换成员后,已是江河日下。

再后来,他泼过记者可乐,烧过别人的车,被告上法庭但拒绝道歉,而他的音乐却被淹没在了与王菲的爱恨情仇中……

1994年,窦唯在红馆排练间隙

分开十四年后,“魔岩三杰”首次重聚,在上海举办了一场演唱会,虽然三人也没有同台演出。

歌迷表现出了极高的热情,大家纷纷前来“祭奠”逝去的摇滚和青春。

三杰不要再提,摇滚已多风雨。

中年“魔岩三杰”

如今再回过头看看1994年“三杰”的合照,那时他们多年轻啊。

三人目光清澈,年轻的脸上没有一点杂质,没有一点虚假的东西,笑起来烂漫得像个孩子。

当时间回到1999年的一天晚上,伙伴里也不知道是谁出了个主意,说去地铁卖艺吧。

他们就真的去了,在北京的地铁站里,他们弹吉他、打鼓、跳舞,一首一首放声高歌,窦唯惬意地靠在墙上,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那天晚上他们只挣到了几十块钱,还不够哥几个搓一顿,但那时候他们是快乐的。

彼时,他们和那些喜欢摇滚的人们一样,在自己的青春里鲜活,洒脱。

张炬去世多年后,唐朝乐队唱了一首《送别》,像是世纪末中国摇滚乐的一首挽歌,它送别的不仅是张炬,也是中国摇滚的黄金年代。

那个黄金年代有一种颠覆性的力量,青年们敢爱敢恨,不顾他人的眼光,做着自己喜欢的事。

因为没有什么事情,比轰轰烈烈地活过本身更重要。

08

高潮之后的平息让人毫无防备,好像忽然之间没人摇滚了,也没人愤怒了,因为大家都开始忙着挣钱了。

理想主义见此落幕,消费至上纷至沓来。中年何勇接受采访的那句“没钱怎么活啊”,让人心酸一笑。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时代的变化给摇滚增添了更多可能性,但从精神内核上看,一个自由、奔放、浪漫的时代早已结束,如今再去寻找“伍德斯托克”或者“红磡魔岩三杰”式的产物,已经不太可能了。

摇滚老了,那些年我们爱过的摇滚男孩,他们也渐渐老去了。

郑钧回归了新家庭,但再也回不到拉萨;汪峰火了,但却是在“流行乐坛”和社交平台火的……

窦唯发福了,不再是当年的“小鲜肉”,经常被人拍到骑电瓶车、挤地铁、买折扣衣服……

他像一个遗世独立的仙人,把锋芒收进去,只留下一曲又一曲纯音乐,山河湖海,万物有灵。

许巍变温暖了,他经历了青年到中年,如今像大隐隐于市,沉浸在充满禅意的音乐世界里,褪去了《在别处》里的迷茫,迎来了《无尽光芒》里的温暖。

而崔健呢,这位“中国摇滚教父”变得更孤独了。当妖怪们都立地成佛,他自己一个人喊打喊杀难免大煞风景。

比起崔健的三十周年演唱会,现在的年轻人更关心有没有抢到李志和草东没有派对的跨年门票。

当摇滚和崔健们遭遇了“中年危机”,赵明义的保温杯也火了。

起因是有人发了一条微博:“前段时间朋友去给黑豹拍照,回来甚是感慨:不可想象啊!当年铁汉一般的男人,如今端着保温杯向我走来。”

拿起保温杯的又何止赵明义?

当年听摇滚的那一批人,今天也纷纷泡起了枸杞茶;当年那些叛逆少年,如今变成温和的中年人;当年为爱为自由唱起摇滚乐的人,现在安静地坐在桌角。

可是,谁还不曾年轻过呢?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人的青春,曾经有一代人的青春里,流淌过摇滚的血液。

90年代初排队买摇滚专辑的人们

或许我们真正怀念的,不是那已经老去的摇滚,而是曾经的青葱岁月。

亲身见证过那个年代的人,无疑是幸运的。

著名编剧、《恋爱的犀牛》作者廖一梅写过一段话:

我们都喜欢窦唯,关于他的记忆与我们那热烈的青春有关,那个热爱摇滚,热爱激情,热爱梦想的时代,很多次不买门票混进酒吧,买不起一杯水但依然狂欢到深夜。

你也曾有过这样的青春吗?

事物的出现或者毁灭都是自然规律,但摇滚的精神却是无法被毁灭的。就像舌头乐队主唱吴吞的那个金句:摇滚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自己。

君不见,70岁的鲍勃·迪伦还来中国开演唱会,照样一呼百应,一如20岁年轻模样。

什么音乐不重要,什么年龄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年听歌的我们,长大了,毕业了,成家了,立业了……恋爱了我们唱《灰姑娘》,毕业了我们听《曾经的你》,工作累了就唱《回到拉萨》,撑不住了就听《蓝莲花》……

曾经年少拽着一块红布的手,如今早已握着保温杯,变秃了,却没变老。若你心里还青春,夜晚请坚持做梦。

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愿你有梦可倚,仗剑走天涯。

参考资料:

纪录片《再见,乌托邦》

高原:《把青春唱完》

姜昕:《长发飞扬的日子》

文艺生活周刊:《乌托有个帮》

王小峰:《只有大众,没有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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