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带都绑不好的巨婴,却是史上最高产的数学怪才



一次学术聚会上,35岁的男子半蹲着系自己的鞋带。

可反复几次都系不好,他只好当众伸出脚请人帮忙。

如此滑稽的画面却因该男子的身份令人心情复杂。

他一生发表了1500多篇高水平的学术论文,被称为20世纪的欧拉。


而他也是提携了包括陶哲轩在内的一百多位数学天才的伯乐。



对他来说,这世上有比死更可怕的东西,就是停止数学研究。

他3岁时能心算三位数的乘法,4岁“发现”了负数,17岁发表数学论文,21岁时已获博士学位。


但也在他21岁时,才懂得在面包上抹黄油这项简单的生活技能。

他几乎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甚至很多时候还不近人情.....

偏偏就是这样古怪的人,令全世界的数学家愿意追寻他的脚步。







保罗·爱多士,一个从小就痴迷于数学的古怪男孩。


除了被视为数学天才外,他早在4岁时就意识到了死亡。

按理来说,小孩子几乎不会去考虑生死问题的。

可一次跟母亲逛商店时,爱多士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会死的。

为此,他就赖在大街上嚎啕大哭起来,实在令人诧异。

还好母亲在一旁耐心地安抚他,让他正确对待死亡。







从那时起,他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他酷爱的数学身上。

可能正因如此,他成了与生活格格不入的“问题少年”。

他不会关窗户、不会使用淋浴器、总是离不开亲友的照顾。


就连穿衣吃饭这样的小事,他都会经常出错。



比如老是将衣服穿反,又或者是上扣搭下扣。







所幸这并不是他成为天才数学家的绊脚石。



年仅21岁,他就已经取得了帕兹马尼大学的博士学位。

同一年,他离开了家乡,踏上了前往英伦的数学之旅。

只是不知如何处理各种生活琐事的他,增添了不少笑柄。

像数学家们就诧异地发现,21岁的他居然还不会在面包片上涂抹黄油。

与之相比,爱多士随时迸发出来的数学热情更令人惊讶。




比如行走在大街时,他就会突然旁若无人地比划着。

不了解的人会以为他发起神经来了,但只不过是他突然想到了某个数学难题。

而跟他一起的朋友,此时要做的事就是不要让他走丢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就曾有一次,朋友一不留神,爱多士就不见了踪影。

后来大伙才在一面墙的前面找到了他。


谁能想到,爱多士正因思考不出数学难题,用头往墙上撞。






对于他这样的数学家而言,最好的方式就是快点谋求到终身教职。

如此一来,它基本上不需要再操心生活琐事,安心搞研究就行了。

但爱多士骨子里却喜欢全世界流浪。

即便是得到了终身教职,他也不愿留下。

四处奔波的目的是为了与各处的数学家探讨数学难题。



这也打破了数学领域喜欢独自一人研究的传统。








一直以来,数学家没有任何试验结果的痕迹来证明各自的工作。

因此,他们会避讳跟他人合作,以免引起成果优先权之争。

有些数学家还会不怀好意地想,如果自己猜不出“天书”的解答,那么也不希望别人能办到。

但爱多士十分乐意跟别人分享他的数学想法。

他并不追求自己第一个去证明它们,而是有人能解决它们。



有时为了讨论某个数学难题,爱多士会深夜给世界各地的数学家打电话。

有趣的是,他时常会出现张冠李戴,因他只记得电话号码,而分不清他们的名字。

光是电话里讨论是远不够的,他更喜欢直接和同行们当面交流。



所以,他总是充当不速之客,出人意料地出现在某个数学家的门口。



一天清晨,爱多士穿着拖鞋,就来到了孟菲斯大学数学家福德里的门前。

敲门的同时,他直接大声地呼喊道:“福德里,你还活着吗?”

这不是因为福德里生病了,而是爱多士在喊他起床工作了。

如此“不客气”的交流方式,源于他对数学家的奇特定义。

在他看来,数学家必须每周有新的研究工作才成为数学家。



一旦没有新的研究发现,他就等同于死了。





到了合作者的家里后,爱多士会争分夺秒地与对方一起探讨数学。

有时候他会反客为主,邀请更多的数学家共同参与。



甚至不去顾及别人的感受,凌晨四点在厨房演奏一出锅碗瓢勺的打击乐。



等到当主人睡眼惺忪地起来时,他抬头就说,“设N是整数,K是......”




好不容易等他走后,合作者还会不断接到他的电话:“证明完成了吗?你把它交给打字员了吗?”。

他常常在一个合作者家中待上几天,然后前往下一个合作者那里。


而他的搭档们也很乐意他的到来,并料理他的生活琐事。

从纽约飞到印第安纳,又飞到洛杉矶,再从多伦多飞到澳大利亚……


他至少在25个以上的不同国家研究过数学,其座右铭是“另一个屋檐,另一个证明”。



然而,对于爱多士的所作所为,他的合作者更多的是喜爱和怀念。



毕竟那些看似无理取闹的行为是出于对数学单纯的热爱。

爱多士非但不以自我为中心,还十分具有爱心。

比如当他的数学家朋友斯塔尼斯拉夫•乌拉姆(Stanisław Ulam)进行开颅手术后。

为了帮他重拾对数学的信心,爱多士耐心地同他一起下象棋,讨论数学。






斯塔尼斯拉夫•乌拉姆

不过,四处漂泊的日子带给不了爱多士太高的薪水。

但是他对此毫无在乎,还悉数将工资给了亲友、同事、学生甚至是陌生人。

比如他总会给街头上流浪的人一些钱。

一次他刚领了工资,就有乞丐跑来向他要份茶钱。

他便只留下少量生活费,剩下的钱都给了乞丐。



作为数学家的爱多士,也拥有一套自己独特的语言。

要想与他进行深入交流,就先得学习他的语言。

比如他将上帝称为SF,即Supreme Fascist(最大的法西斯分子)。


爱多士任性地认为,就是SF常常弄丢他的眼镜、偷走他的护照,让他忘了带身份证等等。


又比如他将小孩子称为ε,因为在数学里希腊字母ε代表小的量。

这也代表着他对小孩子的特殊情感。

每当他遇到有天份的孩子,会鼓励他们继续研究。

同他合作过的数学家有很多,但被爱多士发掘和培养的数学天才也超过百位。

其中就包括了华裔数学家陶哲轩、匈牙利数学家乔斯·波萨(Lajos Pósa)等。

Lajos Pósa

岁月改变着他的容颜,却始终没有改变他对数学的热爱。

他一生共写了1500多篇论文。其中有超过700多篇的论文是在60岁之后写的。

也就是说,在他60岁之后的时间里,他每年仍保持着高产量的论文数。

70岁之后,他还气宇轩昂地四处进行演讲,台上的气势不像上了年纪的老人。







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年,爱多士仍保持每天研究数学19个小时。

为此,他还经常用咖啡、甚至是兴奋剂来刺激自己。



同时,他常戏称"一个数学家就是一台把咖啡转化成数学定理的机器"。

当身边的人劝他休息时,他总是回答:"坟墓里有的是休息时间。




他终身未娶,没有固定职业,但他把一身献给了数学事业。

机会没有自理能力的爱多士则奔波于世界各地,与数学界同行探讨数学难题。

在数学界里,“埃尔德什数”(简称“埃数”)用于表示研究者与他之间的合作距离。

他的“埃数”为0,与爱多士直接合作者为1,与“埃数”为1者合作过的人的“埃数”为2,以此类推。

几乎所有的数学家都希望自己的“埃数”小一些。


与爱多士有关的数学家



1996年爱多士因心脏病去世,享年83岁,令全世界的数学家为之扼腕。

爱多士的数学研究领域相当广泛,尤其是在数论、组合论、概率论、集合论、数学分析等方面做了大量工作。

他激励了世界各地数学家进行数学研究。

爱多士也因这些成就获得了1983年沃尔夫奖。





而爱多士一辈子的财产,也只有两三个小的旧皮箱。

里面放着他的一些衣服和私人生活用品而已。

想象一下他拎着旧包走在路上,谁能看得出他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数学家、沃尔夫奖获得者呢?

也许在很多人眼里,生活中的他更像是连鞋带都系不好的“巨婴”。

不可否认的是,他那纯粹的科学研究精神仍能感召着世人.....


*参考资料



书籍:数字情种:埃尔德什传 .作者保罗·霍夫曼(Paul Hoffman).2009年6月.上海科技出版社

爱多士:生活不能自理的数学怪才 作者:小草来源:蝌蚪五线谱发布时间:2018-10-30

提携数学天才陶哲轩的伯乐是谁?彭云,刘天霖.知识分子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