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富豪密度最高的地方不一定是在三里屯、SKP,也可能是在菜市场。
在新发地这个占地1680亩(约等于170个标准足球场)的市场中,2018年年交易额超亿元的商户就有168家,最高的一家达到了19亿元。这也意味着每走过一个足球场,就有一家年入过亿的富豪。
【1】
8月13日16时,北京市召开疫情防控第164场例行新闻发布会,公布经过2个月超长“隔离”的新发地农产品批发市场于8月15日正式对外开放营业,将恢复市场正常时期果蔬交易量的60%。
但与此同时,新发地市场将全面取消零售功能,不再向个人消费者开放,坚持批发属性。进入市场的车辆仅限卖方和买方,禁止社会车辆进入。此举意在消除疫情安全隐患。
不过为了保障周边居民的日常生活,北京在市场外新设了1000平方米的便民菜市场,减少中间环节,严格控制农产品价格,已于7月31日对外正式营业。
而对于新发地农户来说,此举不仅能保障疫情安全,改善工作环境,也提高了销售效率。
毕竟,新发地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它不仅供养着北京人民,它还养活了河北、山东和东北的农民。
【2】
在8月15日,新发地复市的第一天,当天进场车辆超过1000辆,进场果蔬近1.3万吨,但整个市场依然井然有序。
而在疫情发生前,每天凌晨三点,新发地门口早就被全国各地赶来的卡车堵得水泄不通,买家们纷纷抢购车上最新鲜的蔬菜。
别看新发地的商户们穿着最朴素的衣服,在烈日骄阳下晒得黝黑,但他们每天经手的钱却出乎意料得多。
据中国日报报道,在新发地这个占地1680亩(约等于170个标准足球场)的市场中,2018年年交易额超亿元的商户就有168家,最高的一家达到了19亿元。这也意味着每走过一个足球场,就有一家年入过亿的富豪。
2019年,新发地交易量达到1749万吨,交易额1319亿元人民币,在全国4600多家农产品批发市场中,已连续十七年双居全国第一。
不愁销量的菜市场,显然摊位也是寸土寸金。
比如一个只能摆下一辆货车的固定摊位,一天的摊位费至少需要1000元,一个月就得3万,这还没算场地管理费用。
就算是比较边缘地带的临时摊位,一个月摊位费大约是1-1.5万之间,比北京普通白领的月工资都高。如果是要租带80平冷库,加上门口100多平的摊位,招标费用是500万起步!
【3】
但这么高的经营成本,商户们还能赚钱吗?
还真能!这里的果蔬大王比比皆是,比如 “辣椒大王”、“西瓜大王”、“芹菜大王”、“土豆大王”、“大蒜大王”、“毛豆大王”、“西红柿大王”等等。
这些名称可不是随便叫的,2016年新发地曾根据各单品全年的经营规模和经营业绩,评选出81个农产品经营大王,也就是说,他们是各自品类的销售冠军。
有一位“大葱大王”毛永席,是来自河南商水县的农民。在卖葱之前,生活艰难,1998年刚结婚,她的老公就因病瘫痪在床,家里没了主要劳动力,也就没了收入来源。刚生完孩子的毛永席只能跑到新发地给人剥葱,剥一个小时的葱能挣三块钱。
在新发地剥了几年葱后,毛永席就开始自己收葱、卖葱,到2018年还创立了自己的品牌——“勇席大葱”,每日发货量高达130吨,年销售额1.2亿。
还有一位“玉米大王”——李忠跃,是花了近20年才称“王”的。
1996年,年仅20多岁的李忠跃被迫下岗,随后在北京朝阳十八里店的大洋路批发市场干了3年。积累了经验和本金后,李忠跃来到已开市十年的新发地市场。
当时的李忠跃还需要去海南拉四季豆、豇豆等蔬菜往北京发货。但海南蔬菜的批发商越来越多,竞争也越来越激烈,李忠跃便想转向其他品类。
2004年5月,他在去外地收购毛豆的途中,看到了当地大片大片已经成熟的糯玉米,而北京周边的玉米一般是到7月才上市,发现商机的李忠跃放弃毛豆,拉了一大车玉米回京,刚到新发地就被一抢而光,也让李忠跃大赚一笔。
尝到甜头的他开始专注玉米单品,并且一做就是十多年。在2018年,其鲜玉米年销售额就达到1.7亿元。
除了自己赚钱,李忠跃还帮助贫困农民脱贫致富。
2018年,李忠跃到涞源实地考察农产品产销帮扶项目,他发现当地非常适合种植玉米,但由于种植零散、管理粗放等问题,农民“丰产难丰收”。随后,李忠跃在当地建立了扶贫基地,为当地农民免费带去白甜糯玉米种子,并指导农民种植。
虽然钱赚得多,但这些商户们付出的辛苦也非常人所及,不仅需要几十年如一日在凌晨开工,365天几乎全年无休,大部分的时间也只能在自己小小的摊位上度过,为几分几毛与客户谈判。
而这一次的疫情,虽然给新发地商户们带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考验,但也是重建秩序的一次机遇。